成管那大车上,拉了一大车的钱,重达一千来斤,车轴扎扎地响着,拉车的马显得很吃力,不断地喷着热气。
一大车的钱啊!沉甸甸的跟在后面,真够土豪的!
嘿,别忙着得瑟,其实这一大车钱也就15贯。
以购买力来说,只相当于五万人民币这样。
那些富贵之家,用几个大仓库来装钱的大有人在。在东、西两市,拉几车钱来买东西的也不稀奇。
不过如果是买大宗商品,那些高官显贵之家赚麻烦,多数是来选好了商品,然后让商家送到府上,再付钱,这种现象也很普遍。
李昂与萧鸾,一个俊来一个俏,并骑踏入东市。
整个东市有数万家店铺,商品琳琅满目,从贵重的珠宝,到便宜的针头线脑,大唐的商品在这里几乎都能买得到。
拥挤的人流,喧嚣的人声,市上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明显感觉没那么冷了。
李昂和萧鸾找了一家酒肆,先饱餐一顿,饭后萧鸾笑道:“李郎,常言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锅碗瓢盘,酒器茶具,被褥帐幔等等,颇为繁杂,你一个大男人,怕是想不齐全,不如就交给他们分头去置办,这样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萧鸾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东西,李昂一听,好家伙,都由自己亲自去买的话,怕得累死。
“萧娘子说的在理,那就交由他们各自去置办吧。”
萧鸾得了话,立即对他带来的十个随从吩咐下去,她口齿伶俐,有条有理,谁买什么。应拿多少钱,很快就分派得清清楚楚。
李昂看了不禁感叹道:“萧娘子做事,干净利索。将来谁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了。”
萧鸾白茸茸的貂帽下。一张娇靥嫣然含笑,美绝人寰,她答了一句:“恐怕李郎心里,在笑奴像个庸俗的管家婆吧。”
“岂敢亵渎仙子。”李昂笑容可掬地答道。
萧鸾看了看天色说道:“李郎,现在该去选几个仆役了,这可是重中之重,选得不好,将来轻则侍候不周。重则家宅不宁,那也是烦人。”
“有萧娘子在,定不会有错。”李昂笑着,与萧鸾一起上马,往奴仆交易的地方去。
在长安东、西两市,以及天下各州府,都有奴仆买卖。
大唐的奴仆地位很低下,他们没有户籍,只能附籍于主人;
说不好听点,奴仆就像牲口一样。属于主人的财产一部分,主人不仅可以随意买卖,而且他们生下的孩子。也一样是主人的财产。
当然,朝廷也允许放还私属奴婢为良,但如果要放免,必须除去附籍,经过家长给手书,长子以下连署,再到官府去申牒除附等三种手续,才能放良。
奴仆的来源也有很多种,有的是家生的。有的是战俘,也有的是自卖为奴。也有各国贡献或从周边各国贩卖过来的,有的是被掠卖。有的是犯人的家眷被籍没为奴的。
奴仆又细分为仆、僮、仆隶、家奴、侍儿、侍婢等,普通的奴仆根据其自身的条件,几贯到几十贯钱不等。
李昂与萧鸾来到东市买卖奴仆一条街,但见两边的铺子的门口用半人高的栅栏围着,栅栏里少则三几个,数则二三十个奴仆站着,男女老少皆有,就如同被贩卖的牲口一般;
门外的卖奴人不断招呼过往的行人,称赞自家的奴仆如何如何好;
还有街口站着许多牙人,一见象李昂这样的人来,立即围上来,介绍哪家的奴仆好。他们是专门做中介帮人挑选奴仆从中赚取中介费的。这些牙人个个嘴巴油滑,说得天花乱坠。
李昂听得有些心烦,一股脑把所有牙人都赶跑了。
没来之前,他觉得买几个奴仆是件很轻松的事,可看了这买卖奴仆的一条街,人被像牲口一样贩卖,心里莫名有些堵。
“李郎,怎么了?”萧鸾发现李昂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道。
李昂看她神态自若,自己不禁洒然一笑,什么道德正义,咱们还是入乡随俗吧,瞧瞧栅栏里那些人可怜是吧,买回去了,对这些人来说可能还是好事。
李昂最终挑选了2个十五六岁俏婢,花了6贯;另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僮,2个比较老实的男仆,用来干些粗活,3个共花54贯。
最后萧鸾提醒道:“李郎,还须挑一个厨艺好的仆妇才行。”
“也对!”李昂笑了笑,以后总不能自己下厨,指望刚买的这五个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那不是虐待自己嘛。
对街一个卖奴人听了二人的对答,立即跑过来说道:“这位郎君,我家有个三十来岁的仆妇,原是犯官家的厨娘,做得一手好菜,你过来瞧瞧,包你满意。”
李昂随口问道:“真的假的?”
那戴着软布幞头的买奴人立即答道:“郎君,咱们干这行,讲的就是一个信誉,您买回去,若是发现小人骗你,你回来抽小人,可好?”
“好,带我去看看。”
“郎君,您随我来。”那卖奴人生怕别人抢去生意,殷勤的上来帮李昂牵马。
到了他家的栅栏前,他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相貌端庄的妇人说道:“郎君您看,就这个,身体健康,相貌周正,手脚利索,厨艺一流。郎君您瞧瞧满意吗?”
萧鸾说道:“让她过来,我来问她几句。”
“没问题,夫人您等着。”卖奴人立即拿一根竹竿,把其他的奴隶喝斥退后,让那位妇人站在栅栏边来。
随着一群奴仆往后退,李昂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