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搜捕,大牢人满为患,很多人为了摆脱牢狱之苦,只能破财消灾……方容利用这件事,捞了个钵满盘满。
按照赵上益的指点,方容勒索的对象都有选择性的,这些人有把柄落在方容手上,被勒索之后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
几天之后,益州府的大规模搜捕行动终于告一段落,紧张的气氛所有松驰,人们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以及自由出入贸易了。
在古井坊私宅里,方容是既兴奋又紧张,这次搜捕行动他前后捞取了近六千缗钱,有这么笔巨款,即便解甲归田,他也能过上一辈优渥的生活了。
但现在还不行,现在直接撂挑子的话,他不但没有机会享受这笔巨款,下场还会很凄惨。所有被勒索的人,被象恶狼一样扑来来撕咬他,章仇兼琼会轻饶得了他?
现在好处捞了不少,但在追查升龙会方面,却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方容将配刀往桌上一拍说道:“这个升龙会,除了首脑之外,下层的人员互不认识,除非抓到其首脑,否则,根本无法将其一网打尽;
从汉州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平时多是正当经商,并无太多不法行为,若是没有同伙指证,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甄别他们的身份,现在,章仇大使越来越不耐烦了,看来,得走最后一步险棋了!”
升龙会的终极目标是颠覆李唐,和普通的黑帮有本质的区别,而且他们用以颠覆李唐的力量,并不是剑南道这些人。
剑南道这些人,实际上更像是后勤人员,他们的任务主要是赚钱,为升龙会积聚财富。
他们不用象一般的黑道帮会那样,靠敲诈勒索,打打杀杀来占地盘捞好处。多数是通常经商获利。
实际上,升龙会的许多商铺里的掌柜和伙计。都不是升龙会的成员,他们只是受雇于某一个“商人”,做着正经的生意。
换而言之,在升龙会发动之前。他们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良民。
而且他们是呈放射状分布,每一个分舵就象是一根射线,每一根射线与其它射线并没有横向联系,只有找到射线的原点,也就是升龙会的首脑。你才能摸到他们线上的成员。
这也是为什么方容把升龙会汉州分舵几乎捣了个稀巴烂,却仅限于此,无法有进一步斩获的原因所在。
对于方容他们来说,到现在为止,整个升龙会还像一团迷雾一样,摸不清真实面目。
赵上益他给倒了一杯酒,平静地说道:“大哥,您里可可有适合的目标?”
方容慢慢拨出宝刀,冷森森地说道:“此事为兄正想与贤弟商量,李昂那厮太嚣张了。若不趁机收拾他,为兄实难咽得下这口气。”
赵上益听了心中一紧,表面上看,这确实是收拾李昂的良机,只要引兵将其一举击杀,再让汉州抓到的升龙会成员加以指认,似乎就能搪塞过去了。
“大哥,利用这次机会,击杀李昂不难,难的是在章仇大使那边恐怕难以交代过去。”
方容心头郁气难出。但也知道赵上益说的是事实,这次章仇可儿险些被劫持,章仇兼琼怒火中烧,誓要将匪徒绳之以法。
如今拿李昂当成匪首。章仇兼琼难免会怀疑他是公报私仇,毕竟鹤仙楼之事过去未久。
“贤弟就没有办法了吗?”方容不甘地问道。
赵上益摇了摇头说道:“大哥,眼下保命要紧,章仇可儿被劫之事,本就容易引人生疑,如今虽说是死无对证。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确凿证据的,此事一旦引来章仇大使怀疑,那大哥…….”
方容听到这,心中凛然,再坚持拿李昂开刀的话,很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吁了一口气道:“贤弟说吧,这目标怎么选?”
赵上益说道:“首先,目标要是一方豪强,又要在官场方面没有太深的根脉,大哥下手一定要准要狠,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另外,这次行动所得,大哥不要沾一分一毫,而要全部上缴章仇大使。”
“这个不用贤弟多说,为兄晓得。”方容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贤弟有没有具体的人选?”
“大哥,绵州府的慕容敬,原是吐谷浑贵族,凭借对原吐谷浑地区的熟悉,进行茶马贸易,家财巨万,是不错的选择。”
方容扫了赵上益一眼,清海地区的茶马贸易十分赚钱,但这种生意往往有很强的垄断性,先行者会极力排挤后来者。
赵家经营的也是茶叶生意,这次打击了莫容家,赵上益只要及时出手,收拢慕容家原来的手下,那么接过慕容家原来的生意,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方容与赵上益已经彻底捆绑在一起,他不排斥赵上益借机做大。
“大哥,慕容敬本是吐谷浑贵族,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慕容敬暗中组织升龙会谋逆,不足为奇。而且慕容敬的关系主要是松州、姚州一带的边军将领,在剑南官场没有太深的根脉,只要大哥能干净利落的将其击杀,松、姚的边军将领是管不到绵州的。而且,大哥也好取信于向章仇大使。”
方容点了点头,眼中寒光大盛,右拳往桌上一击,说道:“好,我相信贤弟,就是他了!”
赵上益再次叮嘱道:“大哥,莫怪小弟啰嗦,此事关乎生死,动手前,一定要把所有情况摸个一清二楚,提前部署好人马,一旦动手,务求快、准、狠!该灭掉的,万不可留一个活口,否则恐将前功前弃。”
“贤弟,我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