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
“下一位。”学徒走了出来道。
谢封见到了自己,起身抱着黎白进去了。
那大夫先让谢封把黎白放在床上,走近仔细查探了一番,才细细诊脉,半晌捋着胡子皱眉问道:“令弟没什么大碍,就是路上颠簸,有些水土不服,且令弟体质与寻常人不同,一般药物对他没什么效用,需用些好药。”
谢封听闻黎白与寻常人不同,也不惊异,黎白本是阳寂老人的弟子,不同寻常倒才算是正常的,再说他从小与毒物药物打交道,难免增加体内的抗性。
黎白收回手腕,一抬手袖子便落了下来,手腕上竟斑斑点点好几个小牙印,仿佛被蛇咬过一般。
谢封,一下子就看见了,他立即伸手将黎白整理袖子的手拦了下来,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黎白习以为常与谢封解释道:“小冬咬的啊,它不吃毒物会死的,路上我没机会给他找虫子,只能喂自己的血了。”
黎白说话间小冬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绕着胳膊立了起来,黎白笑着亲吻小冬,一人一蛇亲密无间。
那大夫原去写方子了,回来便见到方才蔫蔫的小孩儿同一条罕见的毒蛇一起玩耍,心惊道:“孩子,小心些!”
“小冬不会伤害我的。”黎白认真道,说着还与谢封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老大夫走近,仔细端详小冬,却见小冬陡然吐着蛇信子警戒了起来,蜷起身子就要攻击,被黎白一手抓了回来,拎着小冬好一番教训:“小冬,你又不听话了,老爷爷是好人!”末了又痛老大夫道:“你别怕,小冬不会随便咬人的。”
老大夫也心惊,向后默默退了几步道:“这蛇好生罕见,老朽竟是平生第一次见。”
黎白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谢封忙拦住老大夫:“不过是小孩儿家的玩物罢了,药抓好了吗?”
“抓好了。”老大夫见谢封不愿意黎白多说,便轻轻松松笑着回道,“一日一剂,平日里不要吃得太油腻,京中春天天气多变,主意给小孩子保暖。”
“是。”谢封付了银子,提着药复将黎白抱在怀里,以大氅掩住,翻身上马直往定国候府去了。
黎白看见外面孩童追着玩耍,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眼花缭乱地揉了揉眼睛小声问谢封:“哥哥,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你家了?”
谢封即将到家,心中也喜悦,遂点头笑道:“是,马上就到我家了,家里有个老爷爷,他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和师父一样吗?”黎白问道。
“嗯。”谢封简单应了一句,说起爷爷心头不禁又掩上了一层阴翳。
这次去锦城,只带回了黎白,阳寂老人却已经去世了,看来自己得另外再找人了。
上辈子赠自己银针的空了大师,听说是来自大昭寺的,要是能请到他,也许会好起来,可是大昭寺远在西江高原,着实太远了,再说空了大师常年在外云游,去了大昭寺也不一定能找到。
谢封勒马停在了定国候府前,黎白头从谢封的怀里钻了出来,只见朱红色的大门高高在上,门口坐着两只石狮子,怒目威严,门外站着八个侍卫,持刀林立。
谢封将黎白从大氅中放了出来,跳下马再将黎白从马上抱了下来。
黎白乖乖站在一侧,看着那么多人同谢封行礼,将他们的马拉了下去。
黎白不敢说话了,只捏着谢封的衣襟,跟在谢封身后偷偷打量。
“少爷回来了!”谢封刚进门,府里的下人就欢欢喜喜传了开来,竹酒的腿脚儿最麻利,谢封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已经到了。
他朝着谢封大声笑着行礼道:“奴才恭喜少爷回府,少爷,您中状元了!”
谢封听见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恍惚,上辈子自己也是状元郎,次日赵梓就借着祝贺表弟的由头拉拢自己,这辈子自己不在京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着急了。
谢封想至此处,嘴角露出了意思嘲讽又玩味的笑意。
“状元是什么啊?”黎白稚嫩的童声穿了出来,竹酒才注意到少爷竟带了个小孩子回来,谢封低头同黎白道:“考试中了第一名。”
竹酒大为吃惊,自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宫中的小公主想同自家少爷说句话,少爷也能黑着脸将公主气走。
“少爷,这是……”竹酒小心翼翼问道。
“黎白,以后就叫他小少爷。”谢封吩咐道,“在我的院子里给小白整理个房间出来。”
竹酒一听,这可了不得了,竟然还要同住!
“是……”竹酒遵命道,眼睛又偷偷看了黎白一眼,只见孩子小小的一点点,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病弱,可是眼睛圆圆的,透着一股子灵气。
谢封牵着黎白先去拜见爷爷。
黎白被谢府的气派镇住了,连素日的十万个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谢封也发现小孩儿有些紧张,遂弯下腰揉了揉黎白的肩膀,在黎白耳畔道:“别紧张,爷爷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很喜欢小孩子。”
黎白点了点头。
谢封带着黎白到了老爷子住的主院,老爷子正在院中下棋,听见外面通报,将手中的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抬头同谢封笑道:“回来了?”
谢封牵着黎白上前跪下磕了个头道:“孙子回来了,只是阳寂老人已经过世了,孙儿没能为爷爷求得良医。”
“呵呵,无关紧要,京中还有这么多太医呢。”谢占笑着道,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