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私底下如何,但就表面上来说,码头上的迎接场面总体上来说是和谐的、融洽的,相谈甚欢的。
随后,王默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去参加了早就准备妥当的欢迎酒宴,酒宴上也是气氛融洽,宾客都十分尽兴。
酒宴过后,王默才在葛长春的带领下,来到葛长春为他准备好的府邸。
“怎么样,少帅,这宅子还满意吧?这是前清时一个满人权贵的府邸,革命爆发后那满人权贵就不知道哪去了,这宅子后来就被重庆镇抚府征用了。”葛长春带着王默一路参观着这奢华之极的府邸。
确实奢华之极,不说别的,单单那一间间厢房阁楼屋顶的绿琉璃瓦就价值不菲,更别说那些雕饰精美的楠木条柱。
府邸整体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阁楼交错,既有辉煌富贵的风范,也有清致素雅的风韵。
后花园的布置也是非常别致,假山、小桥、流水,典雅别致的江南风范的古典园林。走进去,花草铺地,树木成荫,鸟鸣蝉唱,让人有如身处世外桃源。
这样的府邸,王默还真没法挑剔,说道:“嗯,挺不错的,葛叔叔费心了。”
见王默对宅子满意,葛长春也挺高兴的,说道:“就是感觉空了点,要不我让人去安排些下人过来,这么大的宅子总是需要人打理的。”
“这点小事,小侄自己处理就好。”王默说道。
“也好,是要谨慎点,家里的下人尽量选些和袍哥没有瓜葛的。”葛长春提醒道,“在这重庆,袍哥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少帅要特别注意这点。”
王默皱了皱眉:“袍哥势力对重庆各阶层的渗透真的这么严重?”
葛长春点点头道:“没错,无论是镇抚府里的官员,下面的军警税人员,还是工商业老板,甚至最底层的贫民都存在着大量袍哥。很多时候,任字堂和义字堂说话比镇抚府的命令还要有用,所以我之前才提醒你注意罗绪章和何鸿这两人。”
“如果这样的话,确实挺麻烦的。”王默有想过哥老会的仁字堂和义字堂是麻烦,却没料到会这么棘手。
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很大程度是此前重庆蜀军政府的遗留问题。
大革命爆发时,革命党人仰仗袍哥的力量推翻了清王朝在重庆的统治,随后就以仁字堂和义字堂为基石组建起了重庆蜀军政府。
正是因为掌控了重庆的军政大权,袍哥势力才如吹气球般急剧膨胀起来,迅速渗透了重庆军政商个阶层,造成如今尾大不掉的情况。
葛长春看着皱眉的王默,提议道:“少帅,要不我先不率三团回川南,继续在这坐镇一阵子?”
葛长春这是担心王默应付不过来,只要川南革命军三团继续坐镇重庆,就没人敢闹什么幺蛾子。
王默笑了笑,说道:“不必,葛叔叔,就那些散沙一样的袍哥还不放在我眼里。”
“可是……”葛长春还想说些什么。
王默却又说道:“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镇抚府那边就暂时不理会,我会首先把师拉起来的。”
毫无疑问,军权在手,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王默把重庆师练出来,有这样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在手,翻手就可以轻松镇压了散沙一样的袍哥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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