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明脸色惨白,脚下不由踉跄了两下就要朝前倒去,幸亏旁边站着的两个师弟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扶住了,向言明脚步瘫软,这才发现自己的经脉中源力已经不知不觉中被榨干了,神念力量也被超支。
尽管这样,他的脸上却挂着无线满足的笑容,眼神更是亮的惊人。
从启源以来,向言明就从未有一刻这般舒心过,以往他的控木术使得总不如旁的师兄弟好,c,ao控起源术来素来都是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却从来都没有旁人说的那种用源术之时‘天下山河尽在掌控中’的爽快。
他都以为是因为自己天资太差的原故,只能憋着一股气,拼命的练习控木术,旁人去吃酒喝茶,他在练习,旁人看话本游记,他还在练习,三伏九冻的日子,旁人躲懒,他仍旧在练习。
因自己天资不强,他甚至不敢分心去练习其他源术,就算如此,他用的源术还是比不上旁人,心里的苦楚实在无从诉说。
正是因为这样,一朝得了庄云州的指点,向言明才能这么快的顿悟,收去了不必要的心力,更加贴近自己源术的本质,这些年的积累一朝爆发,这才给了众人前后判若两人的感觉。
尽管透支的后果让人难受不已,但耳朵听着旁人的惊讶,感受着众人投过来的刮目相看的目光,向言明只觉得胸膛里像是被塞了一个热烘烘的东西,涨的他整个人满足的不行不行的。
这些年所受到的冷遇和白眼,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作了云烟,扬眉吐气的感觉向言明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向天呐喊发泄的冲动,然而他现在却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遗憾的咧着嘴不停的笑。
庄云州递了枚丹药给他:“向师弟辛苦,先行调息下吧。”
将庄云州亲自送药,向言明连忙挣脱了两个师弟的搀扶,恭敬的双手接过:“谢师兄。”
庄云州闻言一笑:“师弟不必客气。”
向言明感激的点了点头,将丹药塞到嘴里吞掉,而后直接席地而坐,调息恢复去了。
林京走回讲台之上,看着那个盘膝而坐的青年,心中的复杂根本难以言说。
他被师父收入门下,至今已经百年,因为木系体质惊人,启源是便是木系祖源赐下的先天二代木系源术,自诩对控木术的研究已经十分透彻,往日师弟师妹们也有这般不管如何练习都进步不大的,他也只当时天赋使然,甚至觉得对方也许并不适合修行控木术的。
如今看来,木之源术一道,广阔深邃无边,他只窥见了皮毛就沾沾自喜,着实太过夜郎自大。
林京再转头看向庄云州,再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碍于面子甚至是打着让忘道峰欠他一个人情才应邀来的样子了。有了向言明的例子在前,谁人还要怀疑庄云州提出的木系分枝源术一说?
现如今,是天底下所有用着控木术的人都要感谢庄云州才是了!
“大才!此子于源术上的敏锐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抱朴宫正殿中,林风之看着那场景,激动的已然顾不得什么体面,叫了起来。
“是了,是了。我就知道,若是同一种源术,纵然源纹千变万化,可总要有些相似之处才对。先前我曾见过三百六十九人的木系源术,最高的是二代,最低的九代。”
“最普遍的是五代,共有一百二十三人。我多方对比研究后发现,这一百二十三人的源纹中,一些同另外的一些能找出些相似之处,但有些却同其他的大不相同。”
“我其实也疑心过它们并非同一种源术,可所有人都可以c,ao纵草木,只是威力大小有所区别。我便将此事搁在心里,如今听了这弟子之言,也算是恍然大悟。”
“他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整个天灵族给掀了啊!”林风之嘴角噙着笑感兴趣的看着场中的庄云州,忽而问道,“这孩子是谁的徒弟来着?”
这个孩子合该天生是给他准备的徒弟才是呀!任由他给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用源术的人当徒弟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风之那跃跃欲试想抢徒弟的嘴脸实在太明显,莫轻言都好笑了一瞬,指着他衣角上忘道峰的神识纹慢悠悠的:“阳明的徒弟。”
阳……明?!
好友的名字从莫轻言嘴巴中跳出来,让林风之嘴角的笑意瞬间僵在了嘴角:“他是个拓印师?”
“然。”莫轻言点了点头,看着林风之的j-i,ng气神瞬间落了下去,便怂恿他,“你同阳明是好友,没准他愿意把徒弟分你一半呢?”
林风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在盘算什么就无人得知了。
???
庄云州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记上了,在向言明调息期间,重新开讲了:“如今不需我说明,大家应都已看到。向师弟的控木术看上去同诸君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所以,我才说,先前孟师弟和孔师弟所修习的源术也并非同一种源术。”
“孔师弟所使得,正是我们抱朴宫传统的控木术。而孟师弟……”庄云州转向孟尝是,“我猜孟师弟若是c,ao纵树干直立的大树一类十分得心应手,若是到了枝条偏软,柔柔斜斜的草禾之类时,效果便不那么如意。”
孟尝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这番神情依然不需旁人再询问,已然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抱朴宫中所有修习控木术的大多都是‘木’字,它本义是树木,也可做木本植物的总称,说起来c,ao着起禾本植物来应该不那么好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