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当然允许了,小刘在我跟前可是整天念叨你的好呐。”
陈娟瞥了一下嘴,道:“这都是领导好啊!”
由于陈娟是边说边往外走的,所以刘浩跟在后面一直进了张劲松的办公室,他给陈娟沏了茶,又给张劲松倒了水,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就没必要再开那些玩笑了,陈娟开门见山问张劲松道:“领导,村民闹事的事怎么样了?”
由于上次是陈娟给张劲松打的电话,所以她问问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张劲松叹了一口气,对陈娟说:“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了了之了!”
“顾大斌?”陈娟又问道。
“嗯。他这么一闹腾,这事就没法处理了。”张劲松倒是不避讳跟陈娟说这些事。他觉得,陈娟现在已经是自己人,没必要跟她拐弯抹角,这也是张劲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
陈娟当然知道有个顾大斌,也知道张劲松所谓这个没法处理是为啥,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当然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张劲松早就知道的,但陈娟还是在张劲松面前说了出来,她稍微放低了声音,对张劲松道:“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说不定顾大斌后头还有人。”
这恰是陈娟在政治智慧上跟张劲松的差距所在,她看问题看的比较浅,并没有明白张劲松其实想的比她深的多,但张劲松并没有打击陈娟,而是一脸无奈的对她道:“不管有没有,我觉得也没必要查了,现在眼前的事够多的了。”
陈娟立即明白了张劲松的意思,他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自己如果再说下去,张劲松可能就不乐意了。陈娟可不想让张劲松觉得自己嗦,如果她烦了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领导不想谈的话题,你是一个字都
不能再说了,说少了领导可能不会计较,但祸从口出,说多了造成的后果就是不可挽回的。这一点,作为个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逃避的法则。
但不谈这个话题并不代表着就不说话了,陈娟借着张劲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功夫,把话题一转,道:“这次冻库的事故我听说要处理人了,咱县怎么就这么倒霉,出了这么大的事。”
不得不说,陈娟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欠缺,今天她这一趟貌似不是来跟张劲松汇报工作的,而是打听事的,如果换做其他人,张劲松可以立即把他赶出去,但陈娟不同,虽然她存在着一点不值一提的小毛病,但这个人做事能力很强,而且干工作非常认真,这是张劲松所欣赏的。他不会在意陈娟问的这些事,而且他也知道,陈娟从自己这里出去,半个字也不会跟其他人透露,所以张劲松对陈娟很放心,从而对于她的这些不成熟也就接受了,爱屋及乌,在张劲松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张劲松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啊,干了这么多年没什么事,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现在国家抓安全生产抓得这么紧,不处理人恐怕是不行了。”
张劲松并没有把今天会上讨论的事情跟陈娟说,他固然是相信陈娟,但原则问题他是不会犯的。把会上的内容透露给别人,这个把柄要是被别人抓住,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其实陈娟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跟张劲松打听这些事,她是想引出这个话题,把自己心里想的让张劲松明白。
陈娟沉默了几秒钟,用聊天般的口气对张劲松道:“前段时间我看到过一条新闻,有个企业死了7个人,结果当地县长直接给免了,县委书记还受到了处分,说起来这个处理的确严厉了点,不过人命关天,这事谁也说不出别的来。”
张劲松突然明白了陈娟的意图,其他地方死了7个县长就免了,燃翼这里死了9个,姜富强还能稳坐江山么?
而他稳坐不稳坐,直接就关系到了下一任的人选,自己恰好有这个机会,看来这个陈娟是有备而来啊。
这个陈娟,虽然在为官之道上还不太成熟,但这政治敏感性,却是一点都不低呀!
没等张劲松开口说话,陈娟又接着道:“张书记,我觉得我们县里这次恐怕要有大动作了,如果县政府顶不住这个压力,你还是早点行动为好。”
这话说的有些直接,没什么艺术性,但却是陈娟的心里话。她或许也知道张劲松能想到这一点,但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希望自己一直膜拜的人能往上走的高一点,再高一点,即便自己跟他没什么,她也希望能有个寄托。毕竟人都是自私的,陈娟也不例外,如果哪一天自己想开了,跟张劲松之间在发生点什么,说不定自己就能指望这可大树再往上走走。
而且,就算是和张劲松之间不发生点什么,等到张劲松当了县长,她身为张系人马,肯定也比现在风光。
张劲松何曾不想往上走走,只是在陈娟面前他不能太没城府了,毕竟这个人不是武玲,跟她还没到无话不说的程度,但陈娟这么坦白的表达了她的意思,自己也不能闭口不言,这样会让陈娟太没面子。
张劲松笑了笑,对陈娟道:“县政府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方方面面的情况,市里应该会综合考虑的。”
这个话,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但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比起陈娟那直白的方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