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和茶几里都有很多的绿色植物,一回家就把我俩惊呆了,还以为来到了什么热带雨林。
记得有次半夜醒来的时候,闭着眼睛还有些迷蒙的时候,隐约嗅到了一阵香气,接着整个身体就被那味道占据了,走在窗台边才发现是摆在阳台上的那盆植物开花了,细嫩的白色花瓣小小的簇拥在绿色缝隙里,露出一张害羞的脸,在深夜里慢慢探视起这个世界来,全然是新生的姿态。
久而久之,我们已经不在念叨着要养动物这件事,在路上遇到流浪猫,却会习惯性的买个罐头,就这么看着它们低头认真吃东西的样子也会很舒心,或许这就是所谓照顾的感觉。
流浪猫很少会让你乖乖的抚摸,它们的眼神里都有种警惕,甚至会在你伸出手的时候反射性的后退或是干脆戒备的弓起身子,被刮伤了一次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它们都曾经被人伤害过,那种过往的经验已经成为它们衡量人类的标准,以至于全失却了亲昵的姿态。
后来再去想,或许它本来就应该是野生的物种,而不是豢养在家里的一种作为消遣和陪伴的宠物,它应该拥有自己的世界并慢慢试着建立自己对外界的感觉,那才是它们真实的样子吧,倒是用金钱把它们留在身边作为一个短暂的伴侣甚至还不真心对待的我们应该反思一下了。
3
我再度看到了那种眼神。暗黑的夜色里弥散着各种颜色的光线,交错成一张细密的网,她微微笑着,青涩的脸上那种不自然的神态很轻易的出卖了内心,似乎是被我的神情给吓到了。
“哥,你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花翎一回家就不留情的指责道,似乎已经忘了前些天还指着那一大堆粉色信笺说我是“蓝颜祸水”,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词语,八成了看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初中的班上就开始风靡起所谓的恋情,却往往是几分钟热度,冒着被老师家长发现的危险,却还是无疾而终,花翎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也从那些风言风语里听出了些门道来,有一次奇怪的问我,“喜欢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不出来。似乎是头一次见到我被难倒的样子有了些喜剧性的效果,她转而笑话我,已经不太在意她的问题了。
也是在那时,书里出现了第一封奇怪的信,淡蓝色信纸,一掀开就是浓郁的香气,我挥散了些,却被那开篇的问候语给吓住了,匆匆瞥了一眼那长长的篇幅,飞也似的合上了,就此堆放在书架的最上面,再也没翻开过。
女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不着边际的幻想,看个电视剧就能冒出一大堆的粉红泡泡,更别提当时流行的那些青春小说了,讲的全是些脱离实际的故事,而看书的人还没到分辨真假的年龄,就那么匆忙的把自己代入角色里,心底无端生出了期待。就像是要求一个平凡人从帽子里凭空拉出一只兔子一样荒诞,却谈不上可笑这两个字,毕竟那也算是一场梦,而梦,是无从定义它的类别和好坏的。
奇怪的排列组合。看着那两个的身影,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花翎大大咧咧不管不顾,而她身旁的那个女孩子不爱说话,最大幅度的微笑也只是水面上的一圈波纹,可偏偏两个人有聊不完的话题,绝不会有闲下来的时候,或许友情也需要互补。
慢慢的,回去的路上多了一个人,可一路上大多还是花翎的声音,时高时低,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似乎也不是个过分安静的人,两个人聊起感兴趣的话题时,总是旁若无人,而我一句话也听不懂,那些对白像是另一种语言。
忽的一阵风吹过来,旁边树上的洋紫荆花簌簌的飘下来,顺着风的轨迹,夹杂着特有的香气,漂浮在空气里,混合成一个梦幻的仙境。
“哇塞。”耳熟的感叹词。
空气里有骤停的安静,半晌,有人轻声道了句,“飞舞的蝴蝶。”
倒也真是,那一朵朵翩翩然下落却又被风在半空中挽留片刻的紫色花瓣,真像是一只只斑斓夺目的蝴蝶,和风跳着舞。
我慢慢看过去,正巧一片散开的花瓣打着旋,轻柔跌落在她的肩膀上,被风吹得颤巍巍,像是掀动的翅膀,她侧过脸,看着那不小心停滞下来的花瓣,小心的拿下来,摊放在掌心,重又被风吹起来,轻巧的飘高。
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微微仰着头,看那些往天空而去的花,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竟是如出一辙的姿态。
4
人该如何去确定那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呢?即便在旁人的眼中,它是一枚挂在云层之上的星,抑或只是掩盖在尘土之下的一株无名植物。是否基于内心渴望去追求就没有错呢?那会否又只是一时的激素升高造成的冲动呢?面临高考抉择的时候,太多的问题充斥在日日夜夜闲下来的时间里,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那样大,那样未知,成为了一个多维的空间,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置面向不同的方向,竟都是一致的烦恼姿态。
从小到大得到的那些事物其实并非自己真正想要的不是吗?
坐在班级最后面成天睡觉的男生有一天突然说自己要考音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