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吓了一跳,她想了想说,妈,我知道了,你安心住院,我今天晚上忙完了明天就回去。
安妮放下电话,看了看外面昏黑的天,一旁的彭斌看了看安妮,笑着问,怎么了?
安妮叹了口气说,我妈被车撞了,想让我回去看看,找个律师。
彭斌说,这样啊,那你把电话拿过来,我问候一下。
说完不由分说,抢过了安妮的手机,上面的号码没有姓名,彭斌说,你怎么连自己母亲的电话也不记?
安妮说,我哪知道是谁的电话,刚才也没问,反正不是她的手机。
彭斌说,那样啊,现在骗子多,可别被骗了。
说完直接按下了回拨,电话响了几声,传出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他说,干什么?
彭斌愣了愣说,对不起,刚才有人用这个给我打电话,这是你的电话么?
男人说,是我的,我没打。对了,刚才有个病人借我手机打了一个,不过已经推手术室去了,我很忙,要进去做麻醉了,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彭斌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还给了安妮。
安妮说,你有毛病啊,你想干什么?
彭斌吐了口气,对安妮说,现在是多事之秋,我最近犯太岁,无数人憋着劲地跟我作对,不得不防啊。
安妮说,你倒不倒霉跟我没关系,你只要饶了我跟白百文,那以后你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彭斌反问道,你到底哪里看上他了?怎么就这么吸引你?一个没权没钱的男人,值得你这样么?
安妮哼了一声,对彭斌说,我乐意。
608漆黑的洞口如同一只张开巨口的野兽,蹲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两点亮光在远处而来,越来越近,最后亮光停了下来,彭斌带着两个保镖和安妮站在了608的入口。
几个人仰头看着608三个血红色的大字,这些字在黑暗中带着一股血腥与铜臭,保镖走到入口处,漆黑冰冷的洞口让他有一些退缩,他转过了身,对彭斌说,彭总,要不然多安排几个人手?
彭斌摆了摆手说,我们得先看看,看看严重不严重,要是太严重了反倒不能让别人知道。
保镖说,可是我们三个人进去,还能做什么?
彭斌叹了口气,其实现在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他想了想说,我记得是有一些炸点在上面,一直都没注意,我们先看看,确定了大概有多少之后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用最后一招,就咬着这个矿是被人盗采的,什么东西都给我没关系。还是看看吧,这个时候,小心为妙。
安妮有一些心急,她看了看表,记住了这个时间,她知道自己只有四十分钟能够逃出来,咬了咬牙,安妮说,彭总,麻烦你快点,我领你看过之后,你满意了,你我再无瓜葛,我得马上去看我妈去。
其实彭斌也很急,夜就这么长,白百文说的又那么严重,明天一大早又要有专家过来,在这之前如果彭斌还不能掌握基本情况,那么他就太被动了。
于是他也不管前面的保镖有多么犹豫了,干脆大踏步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崎岖的矿洞很难走,即便是打着手电也看不清远处,几个人都摔了几个跟头,走了许久,安妮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她掐算了一下路程,应该快到了,在她的记忆中对那个地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白百文松开她手的地方,那是一个拐角,在拐角的另一侧还有未清理完而随意堆放着的碎石。
那堆碎石怪异得如同一座雕塑,仿佛在嘲笑着安妮的爱情。
又走了几分钟,安妮看到了那堆怪石,她松了口气,又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八分钟,如果回去的路走得急点,她还有十分钟可以跟彭斌周旋。
安妮指了指前方的碎石,对彭斌说,转过去就是了,彭斌点了点头,跟着保镖转了过去,却一下子都停住了脚步。
安妮走了过去,远处有一个火星正在跳跃,慢慢的,在手电的光圈中出来了一个男人,他吸着烟,一脸悲愤地盯着安妮。
安妮的脸色煞白,在男人的目光下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男人扔下了烟,只一句话就把安妮所有的情感都击溃了,他说,安妮,你到底来了。你,为什么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