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奇伟脸色并不好看,他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跟我去体育场看看。”
张扬跟着龚奇伟来到体育场,体育场和体委毗邻,从小门就能走过去,两人踩着夕阳的余晖,沿着体育场的跑道慢慢走着,张扬不知龚奇伟前来的目的,不过他应该不是来这里散步的。
龚奇伟在北侧的球门处停下脚步,环视这座陈旧的体育场道:“等明年新体育中心建成之后,这里就会闲置下来了。”
张扬笑道:“是啊,这么大一片地方,不能让它闲置下去,市里有没有考虑把这块地开发作为商用?”
龚奇伟看了张扬一眼,低声道:“你有这个打算?”
张扬点了点头道:“有!”
龚奇伟又道:“你和星月方面谈过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张扬有些愣了?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谈,这件事跟他们有关系吗?”
龚奇伟道:“星月董事长范思琪向市里提出,星月要开发老体育场地块。”
张扬道:“她给多少钱?”
龚奇伟道:“打算从深水港的未来利益总扣除,初步价格是五千万人民币。”
张扬道:“她当是买大白菜吗?五千万?体委的那个院子都不止这个数!”
龚奇伟看张扬的表情并不像作伪,难道市里真的误会了他,他和范思琪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关系。
张扬道:“龚市长,您今天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龚奇伟道:“以后你要注意一些,范思琪的身份很敏感,不要跟她走得太近。”
张扬马上就明白了:“龚市长,该不是有些人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吧?认为我勾结范思琪,损害国家利益?”
龚奇伟虽然没说,可他的表情已经承认了。
张扬怒道:“我就是偶然遇到了她,跟她吃了顿饭而已,现在好了,她以为我把她来南锡的消息捅给市里,市里觉着我是个内奸,勾结她挖社会主义墙角,我两面不是人啊。”
龚奇伟也相信张扬是无辜的,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星月在投资的事情上做文章,把这片地和投资深水港挂钩,看情形,市里不把这块地划给他们,恐怕当初答应的投资还会拖延下去。”
张大官人火了:“像这种不按规矩不按合同办事的奸商,干脆赶出去,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就纳闷了,深水港工程,想投资的人应该踏平门槛才对,本来应该别人求咱们的事情,怎么倒过来了?”
龚奇伟对张扬的这番话深表赞同,对深水港的现状他深表不解,正是市里的政策出了问题,才会让这些外商自视甚高,才会在已经签署合同之后,又提出附加条件,龚奇伟道:“市里正在开常委会,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样。”
张扬道:“这种事情还用得上讨论,政府和人一样,都得要脸面,在金钱面前低头,那是员的作风吗?今天星月敢借着这件事要挟我们要地,明天别的投资商也会跟着提条件,南锡就这么大点,干脆全分给人家得了。”
龚奇伟摇了摇头,心说做决定的不是我。
张扬越想越气,他大声道:“体育场体委这一片,谁说了都不算,谁敢把我管辖范围内的土地割了,我就跟他没完!”
常委会上也分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以纪委书记李培源为首的几名常委认为不能纵容星月的这种行为,他们在深水港投资上做文章,其目的就是争取更多的利益,降低他们在南锡的投资风险。李培源的观点和张扬不谋而合:“如果我们今天答应了星月的要求,那么明天就会有更多的投资商来提条件,做任何事都要讲究诚信,他们违约在先,我们还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现在竟然又利用这件事做起了文章,我认为这种要求实在太过分,我们坚决不能答应。”
常务副市长陈浩道:“我也认为星月提出的要求有些过份,可是,我们也要看清深水港现在面临的困难,我们的财政捉襟见肘,必须需要大量资金的注入,更何况星月集团出资来开发体育场地块并不是什么坏事,就算他们不开发这里,早晚还会有别人开发。”
市长夏伯达道:“可星月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过分了,什么从未来的利益回报中扣除?说穿了就是一分钱都不给,他们想白白得到这块地。”
宣传部长梁松道:“老体育场那一片地区的价格,估算一下也就是五千万到一亿之间,星月给出的价格不高,但也不是太不合理,我倒觉着把地给他们没什么,毕竟土地他们带不走,想要搞商业,他们就必须要往这块地上投入,如果真能把这块地的商业搞活,最终获利的还是我们。”
李培源道:“土地带不走,可是这块土地获得的利益他们可以带走,土地到底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他们给五千万是不是合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们现在一分钱都不会给。”
夏伯达道:“他们就是要在深水港投资上做文章,要挟我们把土地无偿出让给他们。”
陈浩道:“如果他们不开发,就任由这块地原封不动的放在这里,我想问各位常委,这块土地能够创造什么价值?我承认他们的要求有些不合理,可是我们要有长远的眼光,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把深水港建起来,保障深水港的投资,而星月,恰恰能够提供给我们这笔资金,他们想要这块地,我们一样可以提条件,我们可以增加他们二期资金的投入额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