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三人策马向大凌河奔驰而去,他们一路沿着官道,将真气护住坐下骏马的心脉,免叫它们疲劳过甚而亡,那岳托、阿济格得黄台及号令,以精兵把守大凌河与锦州之间的关要,固守山川之险,但终究兵力不足,只来得及布下三重阻拦。
不多过一会,李宁便远远看到一队人马约有数百女真部族,以拒马刺陷马坑扼守一处山口,那边人马看到他们三人的影子,也隐隐有些躁动,昨日冥河施法所说之语,早已传遍建奴全军上下,如今建奴心气甚高,全军都憋着一口气,想要让明军有来无回。
岳托身为黄台及手下最信重的将领之一,当然对来人恨之入骨,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亲手擒之,以向黄台及邀功请赏,他率领这数百本族精兵勒守第一关,便有抢下此功之意。
看到李宁三人不怒反笑,以左手的腰刀一指,绝然道:“儿郎们,为大金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这三人侮辱主子爷,你们砍下此三人一臂,赏银五十两,包衣五口,杀了一人,我赏他百两银子,包衣奴才十口,把他们三人都杀了,我升他为牛录章京,禀报主子爷,绝不食言!”
这等丰厚的赏格,后金立国以来绝无仅有,若非岳托念及黄台及受辱,并这三人应当是武艺高强之辈,万万不可能三人同时命丧一人之手,这才开出如此高的赏格,顿时建奴兵阵士气大振,嘶吼一声,纷纷张开强弓射向李宁等人。
杨达掌中一口长刀一转,真气灌输其中,顿时感觉自己穴窍之中沾染了魔气的真气一个跳动,刀上铭刻着的诡异魔文犹如有了生命一般,顿时和他的真气相合,蜕化出融合了魔气的一种凌厉的杀伐真气,刀光猛的暴涨数丈,将半空中射向三人的箭矢劈成粉末。
“二弟,万万不可中了那冥河老魔的计策,我刚刚就觉得你真气不纯,如今在用了那老魔给予的兵器,只怕让他害了你!”李宁面色一变,劝说道。
杨达只是苦笑:“大哥,师尊曾与我有一言批命,说我日后有一死劫,过了此劫自然都好,过不了便一切皆休,这些日子以来,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那天老魔点化于我,才知道此劫已经领头,连累两位兄弟,随我一起步入这死地。”
“我如何能让两位兄弟受我牵累,练了这魔功,日后也不过一死而已。”杨达察觉自己的真气猛的又暴涨一截,已经接连打开五十余个穴窍,如今体内穴窍已经炼开两百余个,一跃超过了李宁,只是身躯空乏精血枯竭,仿佛生命力都要被这魔功给吸干了。
而真气还在精纯增长,仿佛没有瓶颈一般,杨达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枯竭的精气和无穷无尽的潜力,苦笑道:“我体内真气涌动不息,那老魔所传法门,恰和昔日师尊所传魔刀的精义,如今我刀意隐隐勃发,一个呼吸所得,超越了我这数年的苦工,师尊传我此刀,应是对应此劫!”
他叹息道:“昔日师尊刀法曾言:此刀威力甚大,魔性深藏。要我以人御刀,而非以刀驭人。我这些年练刀之时,感觉刀法虽然精妙,却并无什么魔性,久而久之就有所疏忽,忘了师尊的嘱托,如今我得了这魔功才发觉,此刀果真魔性第一!师兄、师弟,若是我为刀所驭,便请将我除去,免得殆害世间。”
李宁骤然色变,道:“二弟不要!我们三人兄弟齐心,有何困难闯不过去?你做出这等牺牲,可有想过师尊知道了会如何失望?可有念及我们兄弟的情谊?”
杨达只是叹息道:“是我的命数如此,大哥不要以我为念,我为两位兄弟开路,你们速速去见祖大寿,完成那冥河老魔的布置。如今我练了他的魔功,才知道此人已经不是人间的人物。但依他的身份,一言九鼎,你们只要完成他的任务,他看在我已入他瓮中的情况下,必然不会与你们为难!”
说罢打出一道血光,李宁、周淳坐下的两匹骏马得了这血光,骤然生出肉鳞虎齿,一副蛟龙模样,显然已经脱胎换骨,不在是凡俗血脉,打完这一道血光,杨达似乎放弃了抵抗,听得一连串霹雳一般的爆响,全身穴窍骇然全部贯通。
说话之时,李宁周淳眼见他身前浮现八相真气,赤、橙、黄、白、青、蓝、紫、黑,纠缠扭动,此消彼长,忽而赤光大盛,黑气奄奄衰弱,忽而桓气变强,白气消弱殆尽,知道是杨达周流六虚功发作,最后一道血色真气从八气之中勃发,将八相六气一一吞噬。
杨达精修周流六虚及金匮要论,已经渐渐融汇陈昂创立此功的脉络,浑身风、火、热、湿、燥、寒内六气已成,再感应天地之中阴、阳、风、雨、晦、明外六气,以内六气御外六气,成就金匮要论神功第一变化。
合周流六虚的八相变化,便可炼成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陈昂也因为创造周流六虚稍晚,只是创立了理论的一种境界。
或可曰:“: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周流六虚出自陈昂演化北冥神功,而六气之辩本出自金匮要论中医家内炼六气,这重境界便被称为‘逍遥游’。可惜内六气演化血气,外六气吞化魔气,以冥河老祖所传魔功为枢纽,渐渐将杨达所炼的两门神功全部吞噬,他所练成的逍遥游雏形,也被吸净精华。
如今那朵血莲蠢蠢欲动,似乎孕育这什么,将要萌发。
杨达拼着最后一点清醒的念头,大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