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与正邪群仙一战,端是令人目驰神摇,看得人心惊肉跳,阵外许多人只看见金刀魔火、天魔神雷一阵乱串,有无穷幻景,再就见到阵内许多修道人遭劫厄难,阵内这些人更是有险死生还的余愧,一颗心犹自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些吓得呆滞的正道新秀此时退去,见到陈昂持幡站在一边,心里又羞又恼,不顾之前搭救之情,心里反而生出一股怨愤来,他们并非不知道眼前陈昂也是一位法力了不得的前辈,曾与那冥河老魔争锋,只是陈昂身为正道高人,不比那肆意杀人的冥河老魔,行事有许多顾忌。
他们的背景长辈,在冥河老魔面前没什么用处,人家说杀就杀,哪怕他们的父亲长辈亲自来这里,也是送了命的下场,但此时在陈昂面前,他们就凭空无端的认为,陈昂应给他们那些长辈师长一个面子。
先前那名士子打扮的男子好运捡回一命,却丢了一条胳膊,浑身血迹斑斑,好不狼狈,此时正在用断续灵药接回胳膊,看到陈昂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不由生出一股怨愤来,高声道:“这位前辈好气魄,先前我们与那冥河老魔血拼之时没有见到前辈,现在从魔阵中出来了,反倒能看见前辈在此。”
“先前前辈有言,与那冥河乃是旧识,不知是否顾念着旧情,不欲插手,所以才放我们在那里……”
他这话说的险恶,鼓动着身旁侥幸逃脱的其他人,顿起同仇敌忾之心,有心将这些事颠倒一番过程,好坏去陈昂的名声,栽上他一个旁门左道,性情乖僻的恶名。
陈昂如何不知这人心里的这番算计,但他的眼光和这些‘后起之秀’乃是天壤之别,虽然并不在意他们的计谋,也更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但这般恶了他,却应当给他们一点苦头尝一尝,好叫这些后起之秀知道,陈老爷的脾气惹不得的修行道理,免得日后什么阿猫阿狗也来招惹。
当即微微一笑,道:“先前我算过一次,你命当陨落在此劫中,现在却让你逃脱了!这是什么道理?好在看你血云罩顶,印堂发黑,一副将死之像,应该是要劳烦小爷我亲自出手,送你去应劫。”
说罢一卷长幡,操纵了阵法将他挪移进血河大阵之中,那边冥河与陈昂心有灵犀,只听一声惨叫,已经送他轮回去了。
陈昂扫视一眼刚才跟着蹿唆的几人,摇头笑道:“刚刚不巧,我手一滑,误把那位道友送入了魔窟之中。不过陈某向来算无遗策,卦不走空,上次说到在座诸位十有八九都要应劫,你看,还得劳烦冥河这老魔头出手。这次未算准的,定是应在了陈某自己身上。虽然我与他无冤无仇,但是命数如此,我也不好逆天而行。”
“我掐指一算,刚刚那位道友和我有缘,定是需要借我手尸解转世,这才拨撩与我。陈某心善,这便成全了他。”
旁边苦行头陀也是脸厚心黑之辈,虽然看见了这般杀机,却不阻止,暗自慢慢推算,果然和陈昂所言不差,乃是无福之辈,命里带煞的倒霉鬼。
陈昂虽然行事古怪,但正道当中类似他这般脾气的老前辈也有好些,圣姑、绝尊者等修行不凡之辈,脾气比陈昂还过分,杀孽只在陈昂之上,峨眉对与这些人打交道有着丰富的经验,何况这些‘正道’新秀,其实不过是海外几个旁门大派的之地,算不上正经的玄门道统。
不比陈昂,乃是上古水仙出身,道行法力高出那些人的师门长辈十倍不说,道统传承也不逊于峨眉,又与峨眉交好,更隐隐是海外气数第一人,乃是日后开劫四海,立下海外正统的人物。
苦行头陀脸厚心黑,已是峨眉之中手段第一高超之辈,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陈昂翻脸,况且这也算四海气数正统的第一次冲突,这些海外大派,若是不肯向陈昂低头,日后还有一阵好杀,以峨眉从不站在失败者那方的立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当即对那些敢怒不敢言,吓得跟鹌鹑一样的‘正道新秀’好言相劝,为了免得他们再来招惹陈昂,陈昂有没有麻烦不好说,他们再来那是死定了,苦行头陀的面子上也不好看,索性施展法术将他们统统挪移到数百里开外。
又对陈昂道:“陈道友肉身陷入魔阵当中,可需要我等相助?这冥河老魔法力不凡,我暗中查探,乃是阿修罗血海魔道真传,以杀伐入道,此番被他杀了许多人,法力更进一层,道友此番再去寻他的麻烦,恐怕有些棘手。”
“而且道友肉身又被镇压,元神虽然有很多方便,但若是被他掘出道友肉身,恐怕有许多魔法来暗害。”
陈昂思虑片刻;“虽然此番所求大部分已经入手,更有许多意外的收获,但要维持冥河这个身份,还需要再做一场戏才是。而且冥河此番杀正邪群仙无数,算是破去四海开海的首劫,本来南海群仙阻道,四海固有势力来找我麻烦,应该是磨砺于我,在我手中完成四海新旧势力的转换,开启四海群仙五百年杀劫的。”
“但被我借天魔降世,大阿修罗无上魔身成就血河大道,代天杀伐,不惧因果的优势,将大劫转嫁到冥河这个身份上,借这个身份来大杀特杀,将阻道群仙杀戮一空,从根本上铲除了劫数。可这毕竟是避劫之法,所据的气数不稳。”
“以凡间龙脉气运来看,算是得国不正,后患无穷。气数被冥河占据一份,并不稳固。从人心来看,乃是未能威服四海,人心不服,日后还有许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