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日之后,陈昂见事再不可为,便遁回所居楼阁之中,等五淫尊者来请。当天下午便有童子来拜见,陈昂看他眼熟,好似前些天宴席殿堂之中的一名侍者,如今却有了一些粗浅的法力,陈昂看来乃是血神法力侵蚀之力,并非正道,虽然快捷便利,却是拿命来换一时的神通。
知道这是五淫尊者的手段,心里便有一些叹息,邪魔外道果真死不足惜,这般感慨着,等着时间就有些长,那童子越发越畏惧,直到两股战战,不敢直视陈昂。
“你为何这般怕我?”陈昂不解问。
那童子噗通一声拜倒在地,叩首道:“小的前日才见老爷神威,解脱白岩老祖及诸多仙师鸡犬升天,故不敢视。”
陈昂这才恍然,一脸古怪神色,叫他在前边带路,随手一颗灵丹送到他怀里充作打赏,有培元灵丹补益,说不定尚有入道的可能,也算予他一个机缘。
那童子将陈昂直接带到那日寿宴的大殿之内,陈昂眉毛一挑,便有些玩味,此处可并非吉地,五淫尊者在这里召集那些左道众人,兆头便先有些不详,想来今日又要有血光之灾。陈昂所算一向灵验,如紫云宫,鲛人王大殿,及前日白岩老人寿宴一般,说是兆头不好,必有血光之灾。
虽然都是他自己动手,但从结果来说,百算百灵。
“我若给旁门外道指点命数,必然是百试百灵,因为不拘是谁来,我都说他有血光之灾,然后拔剑送他升天,真真是算命的高人,无不应验。”陈昂心中暗道。
此时殿上已经有十数位旁门魔道中人,这些人具是桀骜之辈,来历又是五花八门,有应五淫尊者之请前来,有的是万妙仙姑盛情相邀,还有的是自行听到风声,托了人情被带过来的,没有一个盟主一般的人物,搞得此处乌烟瘴气,群邪如一盘散沙。
陈昂来的不起眼,除了五淫尊者、胡娇娇、麻衣男子这般知道内情的,就只有许飞娘这般玲珑人物才有注意。
他只是少年身形,脸上尚有稚气,一名魔道之辈不知是天性愚蠢,还是存心要五淫尊者难看,竟在这大殿之上弄起那污秽事来,还有妖徒叫道:“五淫尊者,你既然把大伙请来,即无歌舞,也无美人相送,那有什么意思?”
五淫尊者知道这般左道妖徒的本性,他还没说什么,许飞娘与几个立身持正的左道旁门便有些恼火,径直去了后殿,陈昂看出这帮妖邪的本性,暗道:“这帮货色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若是主神指望这群货色来搅浑水,存粹是给正道那边磨砺弟子用的。”
“本来还想扶持几个真正有气魄的魔道中人,如今看来,大部分给三英二云提鞋都不如。”陈昂心中顿时有些不耐。
扫了一眼殿上群邪,陈昂便往后殿而去,却见许飞娘巧眉盼目,亲切可人的迎了上来,似乎并不以陈昂的形貌为异,道:“道友看上去极有修道人的风骨,不同俗流,不知如何称呼?师承哪位前辈?奴家许飞娘,在黄山五云步潜修。“
陈昂已经改变容貌,纵然是许飞娘这般人物,也看不出他同之前那位神秘莫测的陈真人有什么联系,只是觉得他气质不同,不似外面那些人一般不堪造就,便上来结交。
陈昂笑道:“在下道号冥河,四海遨游的散修,目前尚无定处。”
许飞娘虽然因为混元祖师之仇,与峨眉不共盖天,结交了许多妖邪,但到底立身持正,并没有其他恶迹,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与许多正道弟子,正经的旁门结交。又有意结交陈昂,不惜折节下交,到是挺合陈昂的胃口,相谈甚欢。
她这人心有七窍,分外玲珑,见识又广博,昔日乃是混元祖师这般旁门大宗师唯一爱妾,眼光不知有多高,近些年来潜心修行,以图报仇,将混元祖师留下的几种旁门最厉害的飞剑炼成,法力神通具有了不起的进益,陈昂智慧更不必多说,两人交谈之下,都为对方本领所心惊。
陈昂并未隐瞒自身的见识,就让许飞娘隐隐察觉他修为的不凡,言语之中更是热切。
只是不时提到峨眉中人骄横霸道,说出种种欺压旁门散修之事,她说的隐晦,见陈昂不感兴趣,便不再那么露骨,转而轻轻放下,另寻其他话题。
忽然前番传来一阵喧哗,陈昂也不禁分出一丝注意力看过去,只听见有人呵斥道:“你怀里藏得是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又听见刚刚那位去请他的童子道:“未有其他,乃是之前一位前辈赐予的一颗灵丹。”
那声音又道:“你也配有灵丹吗?”
再听声音却要强抢,这般行径许飞娘都不禁皱眉道:“居然连殿上童子的赏赐都不放过,何人如此粗鄙?”陈昂向她告了一声罪,起身过去。
只见前殿之上一名黑粗大汉掐着那童子的脖子,掰扯他手里的东西,那童子也硬气,捏着死死的,若不是培元灵丹妙用无穷,非凡物说能伤,只怕已经被他捏碎毁掉。
看见陈昂从后殿出来,那童子眼睛一亮,更奋力的挣扎起来。
此番闹剧已经将五淫尊者惹恼,他喝道:“虎力尊,你也是堂堂散仙,昔年天淫教高徒,如何与这小辈计较!”
却见那黑粗大汉虎力尊骂道:“五淫,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将这厮杀了!他区区一个童子,如何能有这灵丹?必是从我这偷得,你手下的人手里不干净,却来问我?”
他说话间,手上的劲力松了一松,让那童子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