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当然得等到他亲手送给她。
z城的冬天终于有融化的迹象,久未露面的太阳也像是冬眠醒来,懒洋洋地照出第一丝光亮。蛰伏的人们也像是充了太阳能似的,今天的报社较之前两个月真是太有活力了。
商净的那篇采访稿还是社内的话题,老记者看她的眼神带点莫名的复杂,新入社的记者则是红果果的羡慕嫉妒,商净似是毫无所知,依旧与平日一样打招呼聊天。此时的她坐在自己的隔间里,浏览着系统里的新闻线索,脸色并不是很轻松。这几日打电话来要求采访的新闻骤增,很多都是类似酒店不付三金这种缺乏监管的问题,甚至连涉黑的都有,有几个报料人直接点明让商净调查采访。
若是在一年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但是现在,太多问题要考虑,她有些迟疑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去找了董斌,向他说出了心里的犹豫,“这些人抱了太大的希望而来,我不该拒绝他们,可是如果我达不到他们的愿望,他们的失望会更大。”这些不是小事,都是他们的切身利益。
报社已经很久没有有那么多线索让记者忙得不可开交了,大家都明白很大程度上是那篇新闻的作用——即使现在看纸质媒体的人少了,但它的权威性依旧是无可取代的。董斌也没料到这事有这么大的影响,因为他来了这么多年都没发过这样的新闻,别看现在波澜不惊,外头不知有多少无形的压力压在报社顶上呢,亏得何总也坐得住,难道他笃定了顾书记会接手这么棘手的事?当官的哪个不是老奸巨滑,麻烦离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你想替他们做点事,但你现在自己也要考虑,你才转正不到一年,就做出了这么大成绩,报社里有很多人都眼红,我估计再过不久召开的z城新闻奖你都榜上有名了,为了自身考虑,你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一点吧。”
商净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点点头,回到位置上无精打采地选了条不咸不淡的新闻线索,又帮实习生选了几条小新闻,然后带了一个出外勤,奔波一天回来让实习生试着写稿,她一人对着电脑沉思半晌,直至下班。
她一人心事重重地走往公交车站,想找个人商量,却想不出来合适的人选——顾垂宇当然闪现过,但马上被她否决掉了,他才是最棘手的事,跟他比起来,任何事都是小事。
“叭叭——”似曾相识的场景,但这次的商净心不在焉,全然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有电话进来,商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心思复杂地接了电话,“喂?”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没什……”她一愣,转头扫视一圈,果然是那部黑色的车子停在边上,顾垂宇降下车窗,微笑着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干什么?”商净不高兴,招小狗呢。
“过来吧,我有东西昨天给忘了。”
“三十几岁就这么健忘了吗?”商净嘀咕一句,挂了电话走过去。
……很明显地,顾垂宇老人家成了商大小姐的出气筒,他一颗强壮的小心脏差点没缓过来。
“什么东西啊?”商净趴在窗口问。
“上来吧,顺便吃饭去了。”
“我不想去。”
“怎么了,这脸皱得都快成包子了。”
“没事儿,你要是有东西忘了就去我家拿吧。”
还说没jq。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先上来吧,难不成我还让你坐公车回去?”
商净抿着唇想了片刻,开门进了车子。
司机缓缓发动汽车。
“我没见你昨晚落东西了啊。”
昨晚?他是先去了她家?司机眯了眯眼。
“不是我落东西,是我有东西忘了给你。”顾垂宇弓身,自脚边拿出那两个纸袋,“看看喜不喜欢?”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是非常民族范的两条蓝裙子,她直接塞回他手中,“我不要。”
“打开看看再说,他们说这种染的原材料是植物来着,对皮肤很好。”她一身雪白细嫩的肌肤,穿这种最合适不过。
“我不看,你送给别人吧。”正是心神有一丝荡漾,她才非得拒绝不可。
“本来就是给你的,不要你就扔了。”顾三爷也不高兴,他送亲自挑选的东西给女人,那是打娘胎里第一回,却不想她看都不看。
“要扔你扔。”见他生气她也不舒服,但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买的,她都不能收。
“就这么点小东西,至于吗?不要我要了。”司机突然开口了。
商净一惊,她还以为开车的是盘秘书,定睛一看,竟然是海园老板裴宁。怎么是他?她皱着眉望向顾垂宇。
“他说是要给你赔礼道歉。”被这么一望,本来在生气的男人蓦地有点心虚,他哪里是让他道歉来了,他突然就莫名其妙像个守财奴给人炫耀自己的宝贝,恨不得让瞎眼的人知道他净净有多可*。
“商小姐。”裴宁自后视镜与她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裴先生。”商净才不信这个公子哥会道什么歉,她觉着自己又被拐了,暗自生闷气。
顾垂宇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哄道:“人是真心实意,你给个面子,嗯?”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还不都是你的错!”他跟人说了什么才让他这么蔑视她。
“是是,我的错。”
裴宁在前头愤慨地左拐右拐,顾三你再卑躬屈膝点!
一会急刹车,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