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了又颤,抖了又抖,很快就红起来,但是阿白还不肯停,找准掌印落下的地方,有节奏地左右交替,最后竟打出两个淡淡的红色掌印来。
“你们这群混蛋!牲口!变态!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上法庭!”宁不归一直叫着,不过小孩儿到底家教好,部队那些粗话还没学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牲口!混蛋!变态!我要杀了你们!”
到最后他也不出声了,默默忍着,但是那股怒气却在沉默中积累着。
“给他扔到门口的雪窝窝里去。”阿白终于收了手。
哨所门口只有一条上山路,两侧都是山岩,山岩之间天生便有不少坑,有些地方深过人高,冬季一来里面满是积雪,根本不化。
这还算浅的,白驼山脉里有的是积雪极深的地方,甚至人掉进去都完全没过头顶,还没到底儿,想爬出来都难。
杜峻对于阿白刚才的做法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无奈这事儿有了开头,哪怕他半途反悔也没用,只好由着阿白胡来,现在一听,不由皱起了眉。
“听我的!”阿白重重拍了他一下,这次用上了“好同志你必须支持我”的眼神。
杜峻知道,虽然阿白平时老是说些不正经的话做些不正经的事,但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他们好。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
阿白当然只是先顺手占占便宜好好欺负欺负这小子,不过看到宁不归掉到雪坑里,直接没了进去,身上沾得全是雪,老唐还奉命不许他爬上来,这场景自己看上去还真是个恶人啊。
不过,刚才因为和杜峻对战而产生的躁动,狂怒,经过那番打屁股羞辱的激发,再经过反抗无望的严重挫败,又加上冰雪一冻,宁不归有些失常的精神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了。
他也不再爬了,不再挣扎了,委屈地穿着小裤裤光着腿坐在雪坑里,捂着脸,虽然不出声,肩膀却一抽一抽的。
“行了,给他拉上来吧。”阿白终于发了善心,“你的精神状态太差了,竟然这么轻易就达到了狂化边缘,你刚才是想杀死我们?啊?”
宁不归本来还生着脾气不理会老唐伸出的援手,但是一听这话却是吃惊地抬头,眼睛红红地看着阿白,他突然意识到,往常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早就有人给他打安慰素了,没想到今天没有安慰素就恢复过来。
虽然这个过程,非常羞辱和憋屈,但是这个阿白确实比那些只知道打安慰素的科学家厉害多了。
如果他知道其实阿白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用安慰素缓解他的精神状态,偏偏选了最欺负他的一种,就不知道他和杜峻会怎么想了。
宁不归委屈地伸手被拉上来,也不敢炸刺了,光着两条腿回到屋里。
老唐给他端来一碗姜汤,如今这已经是阿白的日常饮品,每天都备着。
宁不归皱着眉头,偏开头噘着嘴不肯喝。
“喝点吧。”老唐温声安慰道,“暖身的,刚冻了那半天,别凉着,喝了酒没事儿了。”
然而小屁孩换了个方向,还是无视老唐。
“你还以为你在家呢,谁都得宠着你。”阿白接过来,自己捧着喝了。
“谁稀罕你们这个破哨所,我还不想来呢!”宁不归气的对他大吼。
老唐和善的笑容微不可查地收了点,他想了想,拿来一个空碗,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碗沿:“这样吧,小宁啊,你要是能把这个碗从我手里拿出来,我就做主把你送回去。”
宁不归眼睛一亮,转头去看阿白,他脾气虽倔,却不傻,知道只有阿白才能决定他的去留。
阿白眼睛明亮,啜了一口姜汤:“就照老唐说的。”
“那你可不能反…”宁不归说到这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手要去拿碗,老唐动作快的影都看不见,只能看到宁不归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老唐拿碗底敲了一下脑袋:“玩阴的,不学好。”
宁不归不服地双手抱着碗开始拉。
老唐捏着碗,还翘了个兰花指,碗纹丝不动。
宁不归双手踩着旁边的桌子,把桌子都蹬跑了。
老唐跟尊大佛一样纹丝不动。
宁不归抬着眼睛神色鬼祟,猛地向老唐手腕扣去,老唐就那么一只单手一个碗,左敲右拦,一闪影又打了他脑袋一下。
于是不信邪的宁不归叮叮当当地挨了十来下,回回都是一个地方,既屁股手掌印之后,脑袋又多了个包。
老唐和善地笑着:“乖,把屋子收拾了,自己盛碗姜汤去。”
然而宁不归却从老唐那宽容憨厚地笑容里读出了一股让他敬畏地寒意,他乖乖起身干活,回来之后捧着姜汤坐在桌边,乖的不像话。
第36章
宁不归捧着那碗姜汤,面上是乖了,不过看着那颜色烫红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姜汤,却还有点不敢喝。
不过当他小口尝了一点之后,便烫得伸着舌尖哈气,却又眼睛一亮,忍不住丝丝哈哈地边吹边喝起来。
这时候房门打开,司文鹰裹挟着风雪回来了,他看到坐在桌边的宁不归吃了一惊,探寻的目光望向了杜峻。
“分到哨所的新兵。”杜峻正在桌边抄写着什么,头也没抬便回答他。
司文鹰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是既然杜峻这么说,那说明这个新兵留下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他也就没有多问,便坐在了桌边。
阿白正拿着老唐自制的柿子饼在那儿吃呢,看到司文鹰回来,便拍拍手,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捧住司文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