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秀美,端得是江南的小家碧玉。也知王伯用心了,给他找来这麽一个端丽的丫鬟。
他木然地点点头,道:「就这样吧。」
王伯大喜,知道少爷允了,便拉著那少女下去交代事宜了。
赵小楼呆呆地坐在窗前,手里的书早已落到地上,犹不自知。
自己与那人同是男子,又身分有别,
始终是不可能的。这番妄想,若是父亲泉下有知,
只怕也不能宽宥。既然当日在那小镇没有找到那人,说明二人果然有缘无分,当是命中注
定。
罢罢罢!他若仍执迷不悟,岂不枉费父亲多年教诲?lún_lǐ人常,
又置之何地?
可是……
想起三绝山顶上的肌肤温存,赵小楼心底又升起一股酸涩甜蜜之意。
屋外寒风萧萧,
忽然卷起片片柔雪,混著湿雨,细细微微地落了进来。赵小楼伸手接过
点点雨雪,望著掌心的晶莹,喃喃道:「小楼一夜听风雨,不知何处是归乡……」
他这番柔肠寸断无人知,那春兰虽入了他的房,可他却始终没有碰过她。
收房这种事,虽只是个小小的仪式,但若做主子的不发话,别人也不敢明说。
王伯本以为少爷房里多了个大丫鬟,过不了几天就会生米煮成熟饭,到时赶年底一块吃
个团圆饭,就算把事办了,两全其美,多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眼见这春兰进房也有好多天了,
却无甚动静。让他家老婆子偷偷拉
了春兰私下询问,才知少爷竟还未碰她。
王伯想著少爷可能还不好意思,也不急著催促,只待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赵小楼夜夜看著春兰在他屋里转悠,帮他铺被迭床,沏茶倒水,
揽了从前阿喜阿福的活
计,甚至还帮他缝衣制鞋。那份小女子的温柔贤淑,确实让人心动。
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清香柔软的体态,都无时无刻不彰显著那独特的魅力。可赵小楼
觉得自己中了邪,时时出现在眼前的,都是风听雨那挺拔俊朗的身姿,那俊美如仙的面容。
「唉……」赵小楼长叹口气。
春兰听见,轻声道:「少爷,该休息了。」
赵小楼点点头,道:「你也去歇吧。我这就睡了。」
春兰柔柔地望著他,见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径自上了床,
不由失落地垂下视线,回到
耳房的小榻上睡了。
转眼过了年,还未到十五,
赵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包子!哇啊啊啊……小肉包,我好可怜啊……」
赵小楼无奈地望著抱著他大哭的东方无双,道:「你怎麽还没回京城啊?这是怎麽了?谁欺负了你不成?」
东方无双小脸哭得通红,抽噎道:「小楼,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被我家美人抛弃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呜呜呜……」
赵小楼叹了口气,道:「好好,
你就住在这儿吧。」
「你不问为什麽?」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问有何意。」
东方无双眨眨眼,道:「我怎麽觉得你的性子有些变了?」
赵小楼一愣,转身淡笑道:「是你多心了,我能怎麽变。要变也是长大了。」
东方无双呆在那里,望著他落落萧寂的背影,忽然扑过去叫道:「我知道,你也和我一
样失恋了对不对?肉包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保证让你恢复朝气。」说著还大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咳咳……」赵小楼被他拍得背脊生痛,眼睛都挤出泪水了。
东方无双说到做到,似是忘了自己也刚被他的美人抛弃,整日拉著赵小楼东缠西闹,将赵家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过也亏得他如此,赵小楼整天焦头烂额地帮他收拾烂摊子,顾不得别的,
情绪也没从前低落了,
赵家也有了几分新年的热闹。
这日十五,东方无双非要赵小楼陪他上街看元宵灯会,还不到傍晚,二人便转悠了出来。柳州虽然不若京城繁华,但江南大城,自有一番气象。
东方无双拉著他左转右转,玩得不亦乐乎。赵小楼性子随和,
不论别人让他做什麽,嘴
里都是那句:「哦,好啊。」
却不知转角的巷子处,一白衣人头覆斗笠,正远远地凝望著他们。
风听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来这里。他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找到那黑风派的掌门人,并击毙其於剑下。可自己也受了伤,不得不留在江南分舵疗伤。
眼见年关将至,他突然兴起想见赵小楼的念头,便径自离开分舵,寻到这里。
他已进城三日,偷偷潜入赵府,却发现赵小楼不仅日日身边有一位清丽活泼的少年相伴,卧室旁竟还有一美丽的丫鬟夜夜相陪。
风听雨心中阴郁,感觉不悦,因此没有相见。这日在街上看见赵小楼与那少年逛街,二人嘻嘻哈哈,
形容亲密,更觉心口压抑,气息微沈。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他静静地站在街角远望那二人,忽然腹中一动,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已经圆隆起来的腰腹。
身旁有人经过,似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风听雨冷冷回视。那人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
走过。风听雨眉宇微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下沈吟。
他知道刚才那路人是因为自己身材怪异才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