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大厅和前台说明原因并出示证件之后,坐上电梯直奔二十三层。
特别接待他们的临时办公室里已经有其他家事务所的人先到了,看到陆涛带着谢然几人,其他人的眼神都有些变化,谢然向来不在乎其他人看他的眼光,若无其事的和小孙小张找好座位,放好电脑,查阅资料。
大公司东西特别多,账务也非常复杂,小孙和小张光是抱着凭证去复印就弄了好半天,手里的打印纸厚厚一沓,一天根本做不完,顶多把资料收齐,然后再带回去,慢慢做详细的整理分析。
谢然他们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才把资料全部收齐,星皇的财务人员早就下班回家,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小孙提议要不要下班一起吃个饭,陆组长摆摆手,他家里还有个上中学的女儿,得回去辅导女儿的功课。
剩下谢然和小张,小张没问题,可是谢然却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些表格要整理,让他们先走。
小孙有些惋惜,但还是和小张先收拾东西走了。
结果只剩下谢然一个人。
谢然盯着笔记本看了看,啪嗒合上,收拾好包,走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飘过……
☆、雨水(一)
谢然盯着笔记本看了看,啪嗒合上,收拾好包,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立刻下楼,而是从楼梯下到了二十二层,他背着包,慢慢走过长长的走廊,把整个二十二层都转了一圈,很多房间大门紧闭,偶尔有一间亮着灯,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明星的海报,有正当红的偶像组合,也有实力强劲的大牌演员,谢然望着两边的海报,眼神一一掠过他们,像观看一张张再普通不过的贴画。
这就是沈祎恒平时会呆着的地方吧?他也会走过这些地方吧?谢然想到这些忽然有些欣喜,像在这个空间偷到了沈祎恒的气息一样,他勾了勾唇,觉得已经满足,他朝电梯走去,准备直接下到一层。
叮——电梯开了。
进去的一瞬间,谢然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电梯里的那个人正是沈祎恒!!!
沈祎恒穿着一件浅灰色外套,里面是纯白棉衫,一条米色的休闲裤,极冷的颜色却又显得那么耀眼,他的背倚着电梯的墙壁,双手插在裤兜里,随意的一个站姿就像时尚杂志的封面,看见谢然进来,他习惯性的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谢然觉得自己的腿似乎坏了,连挪动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他站在沈祎恒的身边,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沈祎恒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是西柚的味道。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脏跳得飞快简直都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连眨下眼睛都变得吃力。
这是十年来,谢然第一次和沈祎恒离得这样近,近到只要伸手就能触摸的距离,谢然鼻腔忽然没由来的泛出一股酸意,埋藏在心里的感情太深太重,他一直仔细的小心的藏着自己感情,可他精心准备的一切在看到沈祎恒之后顷刻化为碎片,碎的什么都不剩。
下到一楼的电梯似乎都变得慢了起来,短短的几十秒让谢然既希望早点结束又希望一直停在这一刻,因为这也许是他和沈祎恒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相遇了。
就在快到一层,谢然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身旁的沈祎恒突然偏过头,微微皱眉,盯着谢然的脸,语气带着疑惑的问,“你在哭吗?”
那么好听的声音,宛如跳跃的音符,在谢然心头划过。
谢然像受到巨大的惊吓,瞪着一双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双泛着棕色的眼睛有些发红,湿漉漉的,带着惊慌和不安,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沈祎恒愣了一下,张着嘴想继续说什么,这时电梯开了。
谢然抓紧背包的背带,像个小偷疾步走出电梯,他越走越快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一楼大厅。
谢然趁着夜色躲在一楼外的景观植物后,看着沈祎恒走出大楼,快步朝一辆宝马走去,坐上了车很快便离开了。
谢然盯着那辆车,捂着嘴巴,强忍着鼻腔传来的酸意,他的身体因为无法克制强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情绪,像吃了裹着糖粉的黄莲,甜蜜又苦涩。
后来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谢然再也没有遇到沈祎恒,星皇国际的年审还在继续,一连加班了好几天才完成了报告初稿,又到了周五去幼儿园接路宝的时间,谢然早早下班,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还是那么温馨,充斥着小孩子们的嬉闹声,令谢然有些意外的是,那位兔子先生竟然还在,他带着一帮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路宝是老鹰,他头上绑了只老鹰的头像,追着一群小鸡,玩的不知多开心。
等到幼儿园开园,路宝还是不愿意出来,抱着兔子先生不撒手,谢然看了看时间还早,就特意允许路宝再玩半个小时,兔子先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成人在一旁的缘故,手脚没有之前放得开,老是盯着谢然看,动作呆呆的,逗得路宝哈哈大笑。
离开的时候路宝又把从谢然那里要来的小熊饼干递给了兔子先生,与他说再见。
坐在公交车上,路宝忽然偷偷地把嘴巴凑到谢然耳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小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连爸爸妈妈也不可以说的!”
“好,是什么?路宝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