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顺着纪实目光,注意力转移到钟离司紧绷的脸上,刹时明了,揶揄道:“你小子也有脸薄的时候。”
吕帆憋着笑意,将纪实扯进警戒线。“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纪实,《四方报》王牌记者;这是刚调来的司,复姓钟离。”
“您好!”纪实笑容可掬伸手示好。
司冷漠的别了他一眼,双手环胸,眼观鼻鼻观心。
纪实讪讪缩回手,讨人喜欢的清新笑容第一次被人漠视,那感觉……啧啧,真不是个滋味。
吕帆正要为司的无礼道歉,只闻淡淡清冽荷香满面而来。
一个精致的男人抹着额头上的细小汗粒,对吕帆歉意笑笑,眼睛却看着纪实道:“抱歉,我来晚了。”
纪实听闻一怔。这个声音,仿若竹露滴清响丁咚,流进他的心田。不禁露出微笑,侧耳细听,一下子又觉耳边的绕曲如浮云柳絮,飘忽忽让人抓不住。
正当纪实恍惚之际,男人白细的手揽上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语,在吕帆好笑的目光中,半推半就将他拖进了901室。
玄关处,黑色的鞋柜做隔断。鞋柜上面空荡荡的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客厅朝南带落地门阳台;餐厅朝北带工作阳台,及开放式厨房。
走道左边是主卧,右房。
一眼扫去,屋内情景一目了然。
地上,干涸凝结的深红血迹上,白色粉笔圈画出的些微扭曲的人形图像显得触目惊心。
男人拥着纪实,低着头,用余光打量房间,很快找到了目标。于是趁着纪实还没回神之际,放开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以鬼魅般的速度闪进了主卧室。
柳茗正在交代收尾工作,抬头瞧见纪实,了然一笑。他早就习惯了纪实不放过任何新闻的劳碌命,所以在现场见到纪实他是一点也不吃惊。柳茗对着众人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走向纪实。
“来了。”柳茗微笑,宛若和风送暖,让人的嘴角跟着绽放。一身正气在警服衬托下更是凛然,如避风港湾,让人不由自主的依靠上去。
大学时柳茗曾有一个“春在眸中”绰号!现今看来,确实是实至名归。
“啊,是你啊。”纪实回神,看清眼前人后,愣了。眼珠四转,全是熟面孔。
一切都在述说一个事实,那抹雨后荷香已然远去!
纪实不知怎的,竟有些惆然若失。
“你似乎……很失望?”温柔的眸子用微笑截住了眼瞳深处射出的犀利。
“没有!”纪实飞快摇头,不想和他分享心底的悸动。眼神一闪,掏出录音笔,严肃的站到柳茗跟前,明知他不会给他任何资料,仍是不死心问:“柳队,请你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果不其然!
柳茗微笑依旧,却以不容商量的语气拒绝道:“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无可奉告!”
预料之中!纪实揣回录音笔,挥了挥手,睁大眼睛观察四周,意思是——靠自己。
柳茗轻笑。同样的对话重复出现,纪实在他这儿碰的钉子着实不少。偏偏纪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总说惊喜藏在下一次。
他的举动虽有些阿q,柳茗却是羡慕他的。
希望不灭,便是成功的开始!
很快,热烘烘的第一手资料出炉了。
死者,吴世仁,男,20至25岁之间。
6月7日清晨死于家中。
大约9点,邻居出门买菜,意外发现吴家大门敞开。叫唤后无人应答,推进来一看,血淋淋的一片,吓了一大跳,立刻拨通了110。
吴世仁全身无一外伤。可见地上一米多宽的暗红血迹出自他人。
自然死亡?还是他杀?
扑朔迷离!
17栋楼的格局与11栋楼大致相同,纪实就轻驾熟将三房二厅一厨摸了个遍。
怪了!
到处都是若有若无的荷香,昭示着那人的到来。
可是纪实翻遍了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愣是没能揪出这抹奇香。
一大活人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纪实不死心,找了一遍又一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执着着非要找出那人不可。
“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柳茗早就注意到纪实的不对劲了。
他居然将吴世仁晾在一旁?
反常啊!
要知道,粘上新闻的纪实是狂热的!
柳茗一直很好奇,在这世界上,是否会有比新闻更能吸引纪实注意力的人或物?
“没!”纪实摇头,视线忍不住往天花板飘。目测室内高度2米8,初步估计没有夹层。
“对了,帆哥!”纪实朝吕帆招手,扬声问:“刚那男人叫什么?新来的?我没见过。”
“哪个男人?”吕帆不解。
“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你同事么?”吕帆莫名其妙。
“胡说!”纪实差点跳起来,他要认识那人,还用得着这般鬼祟的寻找么。
“他不是你同事么?”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面面相觑!
柳茗听了个大概,立刻明了,转身询问一直杵在出口的门神。
“司,跟着纪实混进来的男人出去了吗?”
司摇头!
“确定?”
“嗯!”
“司,没我命令,谁也不许出去。”命司死守大门后,柳茗轻轻道:“帆哥!”
吕帆慎重的点头,掏出手枪,与柳茗一左一右地毯式搜索。
纪实心跳嗓子眼,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