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了。”
这句话和突然传出的蝉鸣和在一起,追着童谣步伐的宋是凡,驻足。
“你不怕吗?”他说着这话,视线看着听见这话而停下脚步的童谣,他继续说:“这个世界的闲言碎语,世俗偏见,周遭的眼光。童谣怕吗?”
童谣转过身,六月的夕阳,从茂密的枝叶折射下来,在两人之间。他说:“我害怕,我一想,下地狱要拉着个沈流景,我就连畏惧的心都没有了。”他和沈流景会筑一座高高的城墙,阻挡这些闲言碎语世俗偏见,即使墙倒,他还有一个沈流景,不怕,他连怕是什麽感觉都未有啊。
“总有一日,你会害怕。”宋是凡把话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
那个人,再强大,他也是你的软肋。别人拿他给以威胁,你就会乖乖妥协,连犹豫的机会都没。
东百的一家甜品店,赵菁再次遇上宋是凡。
在东百似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里是个狂欢的地区。这里有最热闹的广场,最大的服装城,连同美食和酒吧都在这里驻扎。
夜晚的十点二十分,赵菁从东百的夜色酒吧出来,拎着个金黄色的小包,路过一家甜品店。
肚子传来饥饿声,跨了两步阶梯,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麽?”
“你很需要钱吗?哪里都能遇见你。”
拿着计算机算着营业额的宋是凡抬起头,看着面前化着浓妆,抹胸蓝色裙,披肩长发的赵菁。
“我说是你会施舍给我吗?”
赵菁的目光环视着店里,甜品店的面积很大,除了宋是凡外还有一个女生,在柜台的另一方给顾客包装甜品。
“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很妒富吧,低声下气的让我施舍有点惊讶。”她看了店里玻璃橱窗里的甜品,指着草莓蛋糕说:“来两份。”
“你话里的你们不包括我。”
赵菁结过宋是凡手里的蛋糕,坐到店里供应的两个位置上,用勺子挖着吃了起来。他见宋是凡同那个女人说了什麽,女人点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低头挖了一勺子蛋糕,抬起头宋是凡已经不见了,她伸长脖子在店里仔细瞧着,也没看见宋是凡。
“你在找什麽?”突然站在身后的宋是凡,他的话吓得赵菁一惊,手一抖勺子里的蛋糕掉在桌子上,宋是凡从柜台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不知道,祝你吃的愉快,我下班了。”
她见宋是凡换了工作服,白色t恤,卡其色休闲裤,一双跑鞋,正走出店里。
她拿起桌上的包,追了出去,盘子里还剩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另一块没动过。
“你等一下,喂。”
宋是凡转身看见从店里走出来的赵菁,她身后的玻璃门慢慢的关上。因为这边的店面全是甜品店,赵菁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赵菁手里拿着包,明显很急似的,踩阶梯时差一点脚滑。宋是凡担忧了一下,挺佩服女人这种生物。
赵菁走到宋是凡面前,手里的包往肩上一甩,有点流氓的味道,另一只手叉着腰,问宋是凡“你叫什麽名字啊?”
“宋是凡。”
赵菁跟着念了一遍“怎麽这麽拗口。”
“你不念就是了。”
“你的手没事吧,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有意,这跟我没关系。”
“我跟你道歉呢?”
宋是凡嗤笑了一声,看面前的女人,无论穿着还是手里拿着的包,都不像中等家庭该有的。“看你穿的不错,家教却一般。”
她生着气去踢宋是凡小腿,宋是凡没躲,高跟鞋的鞋尖踢上去,宋是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赵家虽在沈氏后面,却也和唐家平起平坐。她家就她一个女儿,自是宠的有恃无恐。在遇见唐择柚后,她连脾气和待人处事都是以唐择柚的喜欢而对症下药去改的,她做这麽多,那个人终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为什麽不躲?”
“你心里有气,何不如就让你消气,我一个大男人断不可能和一个姑娘计较。”
她在听见那一句话时将宋是凡定为绅士,不知道家庭出身,道德修养就慌忙的下定义。或许这种慌忙下,下的定义才是最肯定的。
“如果我喜欢的人,在我生气时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即使有人和我十分像,或者因为想像我而刻意去学我,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像我,我是宋是凡,这个世界上不再可能有第二个我。”
赵菁有些气馁,踱步走到甜品店对面的长椅,理了下裙子,坐到椅子上。宋是凡跟在后面,六月末的夜晚吹来的风有着凉爽。
“我先走了。”
赵菁手抓住欲行离开的宋是凡的手,宋是凡立刻甩掉,男女授受不亲。
“你反应那麽大干嘛?”
“看你这样,想来你爱人对你也没多大喜欢,如果再误会,恐怕就是整天以泪洗面的日子了。”
“有人说过先爱上的就注定输了,我只是想我倾家荡产的时候,至少他能给一个可怜的眼神。”
“爱情是场平局,先爱上的人注定输了,其实不然,你也赢过,至少,在某个瞬间他也爱过你甚至想和你白头到老。”
夜晚的风刮在耳边,宋是凡的话像波浪打在她心上,唐择柚也有说过喜欢她,听起来像敷衍,可是她让唐择柚说出了和他结婚的话语,和唐择柚白头偕老的人只会是她,而她又有什麽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