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门边不出声,想听听这位高深莫测的大师如何回答。
许岩扫一眼众人,却见陈遥雨一脸的忧虑,而那位文姨和李卓都疑惑地望着自己,目光中隐隐透着怀疑。
在众多怀疑的目光注视下,许岩突然感觉很是疲倦——事已至此,自己已经算对得起陈遥雨了吧?
他淡淡道:“李公子说的那些什么正一茅山天师教之类的,我是不懂的。我的师傅姓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师,说出名字来估计李公子也不会知道——李公子你说,这要如何办才好呢?”
李源一愣,他昂着头打了个哈哈:“这位许师傅倒也坦诚啊。这样吧,大师您就看着随便露一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好知道大师你的神奇本领——这好不好?”
李卓心念一动,他劝阻说:“弟弟,你别瞎胡闹,耽搁了许师傅给姥爷治病。”
李源打个哈哈:“哥,我这怎么是胡闹呢?表妹随便带了个阿猫阿狗回来,你们就敢随随便便把我们家老爷子拿给他当试验品?我还没说你们胡闹呢!
哥,就算真要请什么大师来驱邪,你也该找我啊!我认识的奇人异士多了,人家都是有真本领的、有大名头的师傅,象香港风水金师的陆大师、阴阳门的曹大师,沪海正一道的吴师傅,哪个不比这个小毛孩强?这小孩要有真本事,怎么我一直都没听过他名字?
这毕竟是关系到我们家老爷子的一条性命,让他露一手真本领,这总不过分吧?”
“这。。。”李卓和文姨对视一眼,内心里,他们其实是很赞同李源说法的,毕竟老爷子的安危关系重大,如果能确认这位毫无名气的许师傅真的是有真材实料的话,他们也能安心一些。
李卓迟疑了下,他踌躇着对许岩说:“许师傅,我弟弟被宠坏了,他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您不如就随便露上一手真功夫,让我弟弟也心服口服,这样如何?”
文姨鸡叼米般跟着点头:“对对,许师傅,随便露一手吧,这样我们也安心一些。
许岩微微阖上了眼睛,对李源这位在眼前叫嚣的官二代少爷,他并不感觉生气,感到的只是好笑——眼前这几位官太太、官二代还没有搞清楚形势,现在是他们求着我救人,可不是我有事要求着你们!市委副书记又如何,我现在无求于你,相反,是你们有事要求着我。
老实说,许岩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他之所以肯过来,完全是看在陈遥雨的面子上。但对方既然这种态度,许岩倒也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要知道,朱佑香的丹药也是很贵重的,炼来不易。
许岩微笑着摇头:“文太太,两位李公子,你们一定要我露一手,这是为什么呢?”
文姨和两位李公子都是一愣,都是面露尴尬,那位李源少爷抢着回答了:“许大师,这自然是为了确认你是有真本领的大师,不是那种浪得虚名的骗子!”
许岩微微一笑:“可我为什么要证明这个呢?”
“这。。。如果不能证明,许师傅,我们就很难相信你了!”
“不相信我,这又如何呢?”
李源愣了一下,然后他说道:“这个,许师傅,你也不想被人当成骗子什么的吧?”
许岩显得很是心平气和,他洒脱地一摊手:“李公子,你不妨就是把我看成骗子好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许岩已转头对陈遥雨说:“陈小姐,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答应过来帮你来看病人的,但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并非我不肯帮忙——我已经尽力了,也对得起陈小姐你了。。。。告辞了。”
说罢,许岩向陈遥雨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因为李卓站在门边挡住了门口气地跟他说了一声:“麻烦借过了~”
李卓愣一下,侧开了身子气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径直下了楼。在楼梯口,陈遥雨匆忙地追上去,抓住许岩的手,喊道:“许——呃,许师傅,请等一下!”
但许岩转头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冷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望着她,过了好一阵,然后许岩轻声说:“麻烦放手吧,陈小姐。”
陈遥雨急道:“许岩,你。。。”
“陈同学,治病救人这种事,也是要讲究一个缘分的啊!看来,贵府与我无缘,又何必勉强呢?”
许岩摇头,然后他用力一挣,从陈遥雨手上把手挣了出来,陈遥雨着急地喊道:“许师傅,你等我一下。。。”
这时候,李源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陈遥雨身边,他讥讽地说:“表妹,这样一个骗子,你何必这么在意他呢?你看看,他分明是被我戳穿之后就自己逃跑了!算他聪明,不然等下我就叫保卫处过来把他抓起来送局里了。”
陈遥雨气得一跺脚,她顾不得自己淑女的形象了,睁大眼睛瞪着自己表哥,大声喊道:“李源,你懂个屁啊!许师傅要是走了,姥爷就是被你害死的!”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许岩已经径直下了楼,正要出门时候,却是与迎面进门的一群人碰了个正着。这群人有的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有的人则是穿着便装,但看气质都很儒雅,他们走在一起,旁人一眼就知道他们都是医生了。
看到一群医生走进来,许岩礼貌地让到了路边。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