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地面上,“听说当年澹台千阳死的时候只剩下了三魂七魄,魂魄不全,怎么能投入轮回——况且九州界人怎么能再入轮回?”
白玫:“属下并不十分清楚,当时听顾州长闲谈时说过几句。少主魂魄走失不假,但州长找到他的时候还有一口热气没散尽,州长去生魂司借来三魂填补全了少主的魂魄。但少主并不是进入了轮回,他的每一世也全是假的,少主自身的魂魄步入昏迷,所以他的形体会随着外来三魂的逐渐成熟而成长,而他的每一世之所以还会有所谓的轮回,完全是由于外来三魂需要重新进入轮回的缘故。”
林邠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王茗拖长调子“哟”了一声——如同依门卖笑的娼门女子——插嘴道:“州长长少主短的,这是还不忘旧恩的意思?别忘了,你现在是我鬼门中人,还对旧主感恩戴德,这不妥吧?”
林邠低低一笑,“话多,掌嘴。三娘这样不好吗?到是你,有朝一日被我驱逐出鬼门,在新主子面前又会怎么说我?”
王茗脸色瞬间发白,头埋下去,哆哆嗦嗦地说:“属下绝不敢……”
刘素蹦出来插科打诨,“小四啊小四,你早晚有一天得坏在自己嘴上——祸从口出不知道?”
王茗瞪了他一眼,“手长得欠剁是不是?管得挺宽。”
“高越,开山,”林邠一手扶在界石上,“怎么,三娘,还有话要说?”
“宗主明察秋毫,”白玫说,“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眼下少主尚未回归,顾寒声又备受质疑,并且前段时间,阎王曾私下找过我,暗中打探宗主最近有什么意图,我听高越说,前段日子,突然又出现一个叫‘百花香’的神秘人,局势混乱不正好方便浑水摸鱼么?我不明白我们还在等什么机会。”
高越心里一紧,惴惴不安地看了林邠一眼,正好跟对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百花香是林邠吩咐高越一直暗中探查的人,鬼门之中只有这两人知道,而高越出于一己私心,竟然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白玫。
要知道在林邠心里,白玫只能算半个鬼门中人,忠心与否还两说。
“阎王这个墙头草,根本不用理会,”林邠说,“没什么大本事,一个只会看人脸色的窝囊废,要不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个秘密,你当谁还会将他放在眼里。”
“眼下我们手里仅有的一张王牌,只有不周山。并且这张王牌也并不可靠。你们看,即便我们捣毁了不周山山水二脉,人间的正义与良善也并未就此枯竭,夭园也依旧能够得到滋养——所以,所有的秘密应该都藏在山海关里,不砸开山海关一探究竟,怎能说机会成熟?”
白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只听过一个传闻,在山海关内,有一颗心。”
林邠绕有兴趣地“哦”了一声,“什么意思?”
白玫:“人的心脏推动血液运行,一旦心衰,人体也就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了。眼下我们是斩断了山水二脉,就好比我们只斩断了人周身的某根血管,而只有完全破坏心脏才是事半功倍的手段。”
“你倒心狠手辣,”林邠说,“山水二脉的发源处,大概或许有个心脏。”
王茗尖酸刻薄地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她也许根本就是顾寒声安插过来的眼线,故意放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来混淆我们的视听。”
林邠一笑,“三娘,这傻姑娘的话听见了?”
白玫好看的眉毛蹙成一团,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需要极度克制才能不一拳挥出去。
她突然挑眉一笑,显得风情万种。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王茗哼哼:“我没够,我就要说……”
突然被人提着衣领子重重扔进了锁山咒里,林邠凉飕飕地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了欠揍。”
“既然说多了,那今天就不说了——我听说你们魅族炼形还算比较容易,那么我要你一条胳膊……”
他话音还没落,白玫以手为刃,齐自己肩峰往下狠狠一劈,登时鲜血四溅,一条胳膊已经卸了下来。
白玫脸色发白,但眉眼不动如山,捂着自己断臂的伤口,“有什么难?再炼就是。”
林邠眼珠子转了转,击掌一叹,“好!”
片刻功夫,林邠把王茗拎了出来,那坏在一张嘴上的饶舌鹦鹉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有许多地方伤可见骨。
林邠冷淡道,“留着你一张嘴是用来说废话的吗?”
王茗恨恨地瞪了白玫一眼,又忌惮于林邠的惩戒,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白玫连看都没看她。
高越低声念了一串复杂难解的咒文,自界石处涌现出一条由咒文字符搭建出来的通道来,四人次第穿过通道进入不周山的范围内,通道再次消失。
洛阳一动不动地将墙角听了个全,然后便闭上眼睛寻找出路。
周围旋转的咒文如同滚轴,并且像蟒蛇裹挟猎物一般,包围圈越缩越小。
青云扇突然跳出来在他肩上抽了一把,“混账东西,肩膀上扛的那玩意儿不是脑袋是个球吧?谁让你闯进来的?”
洛阳知道这是他老子,属于“洛阳”的那一面蠢蠢欲动,十分想抱着扇子痛哭一场,诉说一番作为一个有爹生没爹样的弃儿的苦闷,属于“千阳”的那一面则十分平静,甚至还十分嫌弃这把破扇子。
最后毕竟胳膊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