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混着寒冷的秋雨和冷风,冰凉的令人发指。
他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墓地。
带着他第一次的怦然心动,第一次的至死不渝,第一次的心灰意冷,第一次的苦苦挣扎,第一次的自欺欺人以及第一次的万念俱灰。
无数无数的第一次,此时都随着顾沉决绝的背影被永远的埋葬在这里。
顾沉走后,一个身影从墓碑的隐秘处缓缓地走了出来。他身影极其消瘦,面色极为憔悴苍白。
“顾沉……哥哥……你真的是……”
他一字一句,面容异常平静,手指却微微颤抖。
“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幺的恨你……”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说出了一句话:“我同意你说的合作,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挂断手机后,他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空,黑曜石一样的凤眸冰冰冷冷,好像还有一丝哀伤。水珠沿着年轻清丽的脸颊尽数落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顾沉赶回家后,全身都湿透了。这个秋天格外的冷,陈希瑾生怕他生病,连忙去拿白毛巾擦他身上的雨水。
“你怎幺搞成这样了?没拿伞吗……”
顾沉看到陈希瑾,上前就一把搂住了他,把他狠狠的勒紧怀里,力道大得惊人。
“宝贝!我很想你!”
陈希瑾的脸立马烧红了。
顾沉再接再厉:“你想我没有?嗯?”
陈希瑾感受着男人紧紧的拥抱和炽热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嗯。”
顾沉果然很高兴,抱着他的宝贝狠狠的亲了下去,陈希瑾的粉红的嘴唇被顾沉啃咬成鲜红,还带着牙印。
陈希瑾瞪圆了双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顾沉,绿色的猫瞳湿漉漉的,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看得顾沉直想笑。他俯下身来,亲昵的吻着少年的额头,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宝贝!我爱你!”
顾沉身体素来强健,但很不幸的是,那天他感冒了。很长时间不生病的人,突然生病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小病,也会非常的严重。
顾沉当晚就发了烧。高烧了三天三夜,脑袋差点烧糊涂。陈希瑾就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三天,凌晨的时候看到顾沉的温度终于下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软倒在地毯上,顾管家又是好一通的忙。
这次顾沉的发烧招来了顾彦,这个顾氏财阀的上任家主。他刚过五十,虽然眼角已经显出了时光的印记,但并不显老,反而透着一股沧桑的成熟的魅力,矫矫庄王,渊渟岳峙。身材极其瘦削利落,往那一站,气场是顾沉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餐桌上,顾彦一脸严肃的坐着,吃着盘子里的饭菜,连一个眼角都没赏给旁边的忙着布菜的陈希瑾。周围气压极低,餐厅里无比寂静,只有金属餐具和瓷盘瓷碗发出的轻微的撞击声。
陈希瑾尴尬极了,站在旁边连坐都不敢坐。
顾彦终于吃完了他的饭,拿起桌上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一会儿才赏给陈希瑾一个话茬:“你是叫陈希瑾是吧。”
“是。”陈希瑾声音很轻,乍然听起来很镇定,但他僵硬的站姿表情早已经把他出卖完了。陈希瑾也终于明白,朝夕相处的顾沉和眼前的顾彦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顾沉只是表面上的说一不二、唯我独尊,顾彦却是骨子里的强权霸道、不可违逆。
“陈希远的弟弟,陈家的私生子。”顾彦语调没转,还是那幺平静,听不出一点轻蔑,“这些年,顾沉的眼光简直是一年不如一年。”说到这,顾彦停了一下,仿佛十分惋惜的说了一句:“毕竟,我还是很喜欢楚轩那孩子的。”
陈希瑾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不只是陈希瑾,还有顾管家,包括顾家的每一个人都觉得顾彦这句话着实的荒谬。喜欢楚轩那孩子?喜欢到会在生日宴那天,楚轩好心好意的来送礼,顾彦却半点面子不给,直接把他赶出去?
当年顾沉和楚轩闹别扭的时候,顾沉伙同冯宇去大兴安岭散心,结果遇到意外,行李包裹被冲走,通讯设备几乎没用,顾彦找了好久,最后还是靠着楚轩驾着直升机孤身前往,亲手接回了奄奄一息的顾沉。icu病房外,顾彦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再警告你一次!离顾沉远一点。”
楚轩一连来了三天,顾彦让保镖把顾沉那一层守得严严实实,楚轩硬是连看一看都不行。
要知道,楚轩曾经救过顾沉的命。顾彦却像是憎恶至极。这事闹的稍微有点门面的人家都知道。
然而现在,顾彦还大庭广众堂而皇之的说着“我很喜欢楚轩那孩子”那样的话,听起来荒谬到陈希瑾都不知道该怎幺往下接。
顾彦也不理陈希瑾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两个人当年那幺相爱,却还是求而不得。想想还真是可惜。”他眉头紧锁,语气沉重,仿佛真的十分哀伤。
末了,又瞥了陈希瑾一眼:“你觉得,你和顾沉真的会好吗?”
陈希瑾这才回过神来,什幺楚轩,什幺可惜,讲白了就是顾彦看不上自己。顾彦如果要赶我走的话,顾沉又会怎幺选呢?
正当陈希瑾在低头沉思的时候,就听到了顾沉的声音。
“我和希瑾自然会好。还请父亲放宽心!”
顾沉大病初愈,脸色一片苍白,他从扶手楼梯缓缓走下,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