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野鬼□□,路口、河边,已经闪闪烁烁点燃了一堆的火。
关楼让林世留在办公室补课,推了一大叠试卷在办公桌上让林世自个儿做,自己则拿出了一本古旧的书来,悠哉游哉的一页一页的翻着。
林世做题目实在做的不耐烦,干脆支着下巴发呆,不知不觉眼睛就黏在关楼的脸上下不来了。
虽说关楼是老师,但看上去他和林世差不多大。
班里的学生从来没听他说过他自己的年龄,大家暗地里猜测的很厉害。
仔细一看,林世发现,同样是男人,关楼的脸就显得更加深邃,有点混血儿的感觉。
他的瞳色浅的近灰,看上去冷峻凌厉。
“看够了没有?”
林世猛然清醒了过来,发现关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心里狠狠地悸动了一下,低下头去咬着笔杆继续做题目。
眼见着天已经全黑了,林世肚子有些瘪,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关楼:“关老师,我可不可以回家吃饭”
关楼没有说话,只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塑料袋给他。
林世翻了翻,面包、酸奶、矿泉水,感情关楼是不打算放他回去了。
林世狠狠地做土匪状撕了一块三明治丢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忿忿的嚼着。
自从上次被关楼就过一次,他就再也不敢在关楼面前犯什么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上次那件事,林世总觉得怪怪的。
关楼淡然的看着林世把面包撕下来揉成团再吃下去,看的林世耳尖逐渐发红,然后这红蔓延到耳朵、脖子,再向下,林世再也忍不住了,虚张声势的登了他一眼。
“你老看着我干嘛?”
“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吃完。”
林世抬手看了看手表,尴尬的把手里最后一块面包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在他刚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食物胡搅蛮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老师,你怎么不吃?”
林世胡乱的用手背抹干净了嘴,关楼皱了皱眉头,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块毛巾丢给他。
“我吃过了。”
林世很惊讶,从放学到现在,关楼一直是和他在一起的。
难道是上课的时候吃的?
林世想了一下,关楼确实在他们自习的时候出去了一阵子,原来是出去吃饭了,他还以为是去释放大自然。
林世用关楼的毛巾把手给擦干净了,便又埋下头去开始做题。
关楼抽时间给自己辅导功课也是好心好意,至少他不想放假了还来补考,而且看关楼出题的难度,补考的可能性还很大。
天已经黑透了,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十点,关楼还没有要放自己走的意思。
林世不得不怀疑关楼的企图来了,听说有一些老师会以辅导功课为借口把学生带到办公室里猥亵,虽然关楼看上去就是个冰山面瘫,不过难保不会有什么阴暗心理,李教授不是说过嘛,那些反社会人格往往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压抑的特别厉害,浑身禁欲气息的关楼,说不定就是个色/情狂。
林世越想越害怕,试卷上的字也越来越潦草,突然就在纸上划破了一道杠,笔头都被划的陷了进去。
林世吓出了一身冷汗,关楼听见了声音也抬起头来。
“关老师,我的笔坏了。”
林世举起手中的笔。
关楼斜了他一眼就把自己的笔递给他。
“颜色不一样。”
“没关系。”
“不用自己的笔我难受。”
关楼突然不说话了。
林世看着关楼灼灼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撇开了头去。
关楼站起来,拧开了办公室的门:“我去拿。”
林世这才发现原来门是锁了的,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听见关楼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楼梯口,便,悄悄打开门逃了出去。
关楼的课总是会给林世留一个位置。所以林世把自己的东西都堆在了他的教室里,教室在顶楼,上来下去也总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趁着这个空当,林世狂奔出了校门。
将近十一点了,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偶尔有几辆车旁若无人地呼啸而过,刮着路边灰堆上冒出来的青烟。
虽说是盛夏,但夜晚凉意尤甚,林世只穿了一件t恤,手臂上立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林世在路边慢慢悠悠地晃荡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鬼节,往常这个时候街上还是会有一些通宵营业的店面,但小城的人们对传统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固执,除了闪烁的霓虹灯,只有簌簌的风声。
林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选了这所大学,在魏城他人生地不熟,连火车站都不认识。要回家还得去找陈恺。
那时候他真是鬼迷心窍才拒绝了南联大的录取通知。
林世本来想打个的直接回去,但钱包里只有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毛票。
他叹了口气,搓了搓手臂,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林世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黑漆漆的西装蹲在路边,头一下一下的点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林世看他衣冠楚楚,应该是个小资白领,心想向他接手机打电话向陈恺求助。
身为一个喜欢独自旅行的路痴,林世问路的手法十分娴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您好,打扰一下。”
林世轻拍了那个男人的肩。
男人及其僵硬迟缓的转过头来,面色青白,看着林世阴恻恻的笑着,浑浊的瞳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仿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