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策划的青年组合一模一样。就连出道的宣传片都与她构想的如出一辙。
更惨的是,冯牧之的方案已经通过,该组合前不久就和公司正式签约了。
这三个人是冯牧之一早就挑中并培养的,之前在她自己的经纪公司培训了将近两年,前期投入不用多说。后来方案通过,各宣传渠道都已打通,期间费用更是不计其数。
眼看这“耀眼新星”就要推出去了,结果竟被别人抢了个先。如今再原封不动地出手,肯定会被冠以山察、抄袭的“美名”。
而且,策划失利事小,被怀疑泄露公司机密就事大了。因为这份方案目前只有她和王中鼎见过,其余人根本接触不到。
就在她急着向王中鼎澄清的时候,不远处的一道靓影让她不淡定了。
周黎就在那间办公室门口对着装修搬运工指手画脚,那副认真讲究的模样,像是要常驻于此了。
“你不在上海待着,跑到这干什么?”冯牧之直言不讳地问。
周黎动人一笑,“我的工作室都已经归属中鼎了,我不来这还能去哪?”
“你不是只挂个名么?”冯牧之记得清清楚楚。
“本来我是想挂个名的,但是王总苦于手下没有可用之才。三番五次邀请我,我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儿。”
“别开玩笑了,我追随王总那么多年,他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我能不清楚么?”
“就因为你太清楚了,王总才要借此治你一把。”周黎毫不客气。
冯牧之脸色瞬变,“你什么意思?”
周黎叼起一根烟,动作妩媚地点上。
“冒昧地问下冯姐,那份组合的方案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冯牧之语气决断,“当然不是我。”
“是啊~既然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呢?”烟雾从周黎咧开的红唇间缓缓漫出。
冯牧之不为所动,“王总不会那么没脑子,往自己人身上动刀的。”
“自己人……”周黎哼笑一声,“你才来公司多久就敢称自己人?那三个小娘炮才在王总眼前晃悠过几圈,就敢称自己人?”
冯牧之当仁不让,“你一个刚迈进门的都敢以自家人口吻作威作福,我怎么就不敢了?”
“因为我有人撑腰啊~你呢?王总现在保都不肯保你。”
“你怎么就知道……”
冯牧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四五名警察朝她走了过来。
周黎轻轻挥了下手,一声“拜拜”说得冯牧之面色铁青。
当天下午,冯俊就来找王中鼎说情了。
王中鼎淡淡回道:“你放心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就算她真是这种人,我也会看在你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的。”
听到这话,冯俊心里总算踏实一些。
“不过夏弘威那边就难保证了,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下决心要整,我也拿他没办法。”
“我理解,这事确实是我姐自找的。”
“她错就错在不该招惹俞铭,哪怕换成夏阳卓,都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后果。”
冯俊叹了口气,“我要是事先和她透个口风,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她这种病态心理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次不出事,也难保下次不出。”
冯俊点头认可,“她太唯利是图了,我劝过很多次,她就是不听。”
王中鼎没说什么。
冯俊又问:“关于那三人的组合……”
“我自有安排。”
虽然公司这边焦头烂额,但王中鼎还是抽空去《七日》剧组探班了。
今天这几场戏正赶男主角狂犬病发作的兴奋期,他被家人捆绑在椅子上,仍然难以抑制狂躁状态。
王中鼎到的时候,拍摄正在紧张进行中,他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不声不响地看着韩东卖力表演。
与传统的催泪大戏不同,这部电影并未给男主角定位一个敦厚老实的形象。
相反,他爱耍赖,好吹牛,常有侥幸心理。
正因为如此,他被狗咬了之后,最先想的不是打疫苗,而是求了一副廉阶的草药方子,才酿成了这一悲剧。
电影名《七日》,就是讲述该人从狂犬病发作到死亡,这七天来的性情变化。
从一开始满身俗气却刻意装酷的滑稽,到后来发作初期不肯就医的固执,再到兴奋期哭叫着“还没活够”的惊恐,最后到器官衰竭、脱水而死的绝望……
其中最揪心的应该就是兴奋期,也就是韩东现在拍的这几个镜头了。叩彼臃肿的棉服被绳子硬生生地磨出几个窟窿,湿漉漉的棉絮成团地抖落时,在场很多工作人员都哭了。
王中鼎直接转身,找个地儿抽烟去了。
临走前还朝二雷说了一句,“下次这种戏别再让我来看了。”
二雷愕然,不是你让我来看的么?
拍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韩东都没法从戏里走出来。人家已经穿着背心裤衩在那吹风了,他还裹着那件大棉服。
好多人过去劝,“赶紧脱下来凉快凉快吧,别捂出痱子来。”
韩东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然后继续在那捂着。
二雷想给韩东扒下来,结果韩东死活不肯,一边冒着大汗一边说自己冷。
其他人也跟着着急。
“赶紧脱下来吧,今天的戏已经结束了,一会儿王总该来找你了。你老是这样,王总见了得多心疼,肯定会怪我们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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