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撑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臂举着,手指轻轻地滑过鼻尖,姿态越发的随意,“我开个价,夫人劝你儿子放弃我怎么样?”
他的话一出口,凯特·菲儿愣住了!
沈萧不理会她的怔愣,径直开口,“关于夫人这个想法,我已经跟您的儿子沟通过多次,可是很明显没有成效,对于您儿子的固执,我想夫人应该比我更了解。我开个价,夫人帮我这个忙怎么样?”他倒贴,让那个男人离开他,他绝对给这个女人烧高香!
凯特·菲儿一脸被雷轰了的表情,这什么情况?
“那么老婆大人你准备开个什么样的价格甩了我呢?”还没等凯特·菲儿回过神,沈萧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那邪魅的声音。
沈萧一愣,这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都没听到声响,而且也没有嗅到这男人的气息?“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吗?”
闻人斯于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神色紧张难看的母亲,撑着轮椅贴近沈萧的耳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想知道他亲爱的老婆准备开出什么价来甩了他呢。
“要不你自己评估一下你值多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无措,沈萧耸肩还让当事人自己评估自己被出售的价格。
“我值你全部家当。”闻人斯于当着母亲的面,亲昵地咬上沈萧莹白的耳根。
“混蛋!疼!”男人一下口就是重力道,沈萧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直接就一巴掌甩了过去,闻人斯于毫不费力就避开了沈萧的巴掌还顺手将沈萧的手腕握了过去。
“闻人斯于你是头猪是不是?!”
“我要是猪,那你也是,老婆大人,我们可是同类,而且你咬了我三口,我还你一口不算过分吧?”
从男人的言语间察觉到了男人勃发的怒意,为了避免出现更加不能收拾的场面,沈萧咬着牙忍下了,混蛋!这又不是他开的头,用得着这样小肚鸡肠吗?耳朵火烧火燎的,就算没出血也被咬出牙印了!混蛋!
沈萧寒着脸开口,但是心里已经将这个敢当众咬他的男人给狠狠地诅咒八百遍!
先压制了内乱,闻人斯于才转头对上凯特·菲儿,“母亲,准备开什么价买我的感情?”淡淡的,甚至还夹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可是凯特·菲儿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种笑!就像阳光明媚中冰川流下来的雪水一样,明明冰寒到了极点,映照着阳光却看不见那水的冰凉!
“蓝依……”
“母亲,我很感兴趣呢!”
“蓝依……妈咪……”凯特·菲儿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换一个问法,母亲,觉得我这份感情值多少?”闻人斯于依然保持着笑意。
沈萧忍不住为这当妈的感叹,生了这样一个儿子,一定是上辈子缺德亏心事做多了,要不然要摊上这样一个儿子还真的不太可能。
凯特·菲儿咬着唇,脸色难看!
“母亲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没有得到答案,闻人斯于也没什么表情,“那母亲最后的底价是多少?克劳伦斯家族的资产有多少份额可以供母亲支配?”
“蓝依!”凯特·菲儿猛然站起身,身体都在颤抖!
“怎么?母亲觉得我不值你手中可以调动的克劳伦斯的资产?”男人微微挑动嘴角,原来他连这点都不值啊?
“蓝依,妈咪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只重金钱的是吗?”
“那么妈咪你现在的做法该怎么解释呢?”冷冷的起身,直视着面前这算不上亲厚的至亲,闻人斯于的脸一瞬间冷若冰霜!之前所有的温和瞬息成泡影。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温柔,冰冷得就像冰原一般。
“妈咪是觉得我比不上您的克劳伦斯家族重要?还是觉得我这份感情就是一个金钱符号,我的一切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还是说你当初在医院产下的不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为家族带来的利益而已?如果是这样,妈咪你开个价,我给你!”一句妈咪,比母亲俩字还冷十倍不止,曾经这个亲密的称呼,现在就像利刃一样直刺而来。
凯特·菲儿颤抖着,泪水肆掠,可是连伸手抹去的力气都失去了。
“闻人斯于……”沈萧叹了口气,摸索着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这个男人还真是……
掌心突然出现的温热让闻人斯于微怔,没有低头,只是回握了过去,一身的气息毫无收敛,那般凌人,冷冽得让人疼!
“怎么?妈咪不知道多少合适吗?”闻人斯于直接从西装口袋里找出了支票簿和笔,“妈咪拿不定主意,那么我替你决定吧!”男人说着就松开了沈萧的手。
“闻人斯于!”对外人手段再狠戾,对亲人却做不出任何狠心的沈萧,对于男人的举动完全理解不了,他难道不知道这个举动会伤碎一个做母亲的心吗?!
凯特·菲儿惨白着脸,那样优雅的女公爵面对这样的场面,无助得像个孩子一样,沉痛得仿若失去灵魂一样呆然地凝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闻人斯于,你差不多就够了!”沈萧狠狠拽住闻人斯于的胳膊。即使没有看到,他也知道那个骄傲的女人现在是怎样的狼狈怎样的伤心。
“沈萧,不是只有做父母的才能伤子女的心!”闻人斯于深深地看了沈萧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庭院。
“闻人……”沈萧张口欲言,但是最终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