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辈子。”
孟维起先听他讲时以为他是在气自己没出息放不下陆浩勋,可是听到后面却发现欧隽坤这是又陷入了抑郁周期。
刚好下午是有去复诊和参加心理咨询的安排,孟维和侯承杰商量了一下当即就把欧隽坤带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后,欧隽坤的精神状态比下午时有了少许好转,主动提出让孟维早点回家休息。
夏霏一直把孟维送到小区里,临别时他对孟维说:“你这些天来真的很不容易啊,我只是和他呆了一天就觉得压抑到不行,只是看他这么折腾你,我都觉得累。”
孟维无奈地笑了笑,说:“不瞒你说,我现在是身体累,心更累。但好在我心里一直装着‘信心’,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哪里来的信心,我只是知道欧隽坤他必须好起来,因为他没有退路,我们也没有退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容不得失败的战争。虽然我们每个人比起宇宙万物来说渺小得不足一提,但这世上总有很多其他人会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也会因为我们的离世而陷入悲痛,所以我们虽然渺小,但我们的存在充满了重要的意义。”
孟维想,或许欧隽坤永远也不会知道,除了他的家人朋友外,还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快乐,也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痛心。
夏天如约而至的时候,欧隽坤的病情渐渐转好。他也开始有精力投入事业的重新起步,之前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他几乎丧失了正常工作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做事,对所有的事物都缺乏兴趣,把所有的好意都拒之千里。
孟维起初以为在他崩溃低落的时放一些他喜欢的京剧折子戏、西方古典音乐就能让他感到轻松,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根本听不进去,毫无感觉,就像对牛弹琴那样做无用功。
而现在他渐渐对外部事物重拾了兴趣,于是有一天晚饭后孟维带他去市里的朱雀湖边散步,夏天太阳落山迟,开阔的水域一览无余,新荷含苞欲放,荷叶则高低错落地连在一起,一派热闹欣荣。湖边那被绿树掩映的长堤上时而能见到或打太极或遛鸟归家的老人,推着婴儿车漫步聊天的年轻父母,浓情蜜意携手而行的小情侣,繁忙的都市生活则被隔绝在外,而这里只有闲适与安逸的百姓生活。
当孟维提出绕着湖岸骑公共自行车时,欧隽坤面露难色,“我不会。”
原来欧隽坤不仅是球盲啊!孟维得意洋洋地笑说:“太好了!我手里又多了个把柄。”
欧隽坤辩解道:“不会骑自行车怎么了?我天生就拿两个轮子没辙,但我会骑三轮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维只要一想到自己优哉游哉地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树荫下,而欧隽坤顶着个大草帽,满头大汗蹬着三轮车哼哧哼哧地在后面追就笑得直不起腰来。
正当他笑得起劲时,欧隽坤直接箍住他的头,在他脸上惩罚似地亲了一口。
孟维傻眼,立时噤声。
这回则换成欧隽坤扬眉吐气起来,“你倒是接着笑啊。”
面对欧隽坤可怕的报复心,孟维感到无比头疼,他是最怕公共场合出纰漏的,可是欧隽坤不是,他脸皮比湖边的古城墙还厚,跟他玩,得时刻上好警觉的发条,他四下里瞄了一圈周围的情况,见来往行人表情如常,便卯足了劲在欧隽坤胸口上砸了一拳以作惩戒:“你在外面最好学乖一点,不然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欧隽坤吃痛闷哼了一声,静静地望着他并不说话。
孟维一下紧张起来,又走回他身边,“你怎么了?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对不起!那我帮你揉揉。”边说着边隔着t恤的棉布衣料轻轻揉着欧隽坤被砸到的胸口。
然而欧隽坤直接把他的手从胸口拿开,下一秒便拽着他往湖边的大树下走去,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说你怕被人看到,那现在躲在树后远离人群,总可以了吧?”
孟维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口上,那如鼓的心跳无比清晰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不敢想欧隽坤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让我抱一下,行么?”
孟维颇为无奈,欧隽坤你都已经自作主张地执行了这个拥抱,还好意思回过头来跟我提行不行……这是在先兵后里礼么……
不过,孟维还是很能理解他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行为,于是配合着不乱动,双手也环抱住欧隽坤,两人的拥抱于无声中又紧了紧。
结果,过了一会儿,孟维听到头顶传来声音说:“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不可以分心,不可以想别人。”
欧隽坤这语气分明不是想征得同意的,而是一个祈使句,容不得他说“不”。
说话间产生的胸腔共鸣传入耳中尤为低沉,孟维只觉得哭笑不得,欧隽坤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孩子气的自我中心又蛮不讲理……不过现在,看在他病中的特殊原因,动不动提这些要求也情有可原。
可欧隽坤知不知道他这样说真的会让人很困扰?
慢慢地,孟维越想越觉得心烦——欧隽坤,如果你不喜欢我,可否不要表现得又很在乎我似的,这样我真的会手足无措的。
有那么几次孟维差点冲动地告诉欧隽坤:我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试着交往吗?
可是他终究做不到,他怕欧隽坤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