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我就要坐立不安了。”
“放心,我有数。”
终于盼到欧隽坤抵达意大利的日子了,可是这天的行程安排是要被拉去的产线做体验,全程都要跟着导师和项目经理跑,根本脱不开身,更不用说可以亲自去都灵的卡塞莱机场接机了……
忙完了一天的课程设计后,孟维也接到了欧隽坤的电话:“会议结束了,这就来米兰找你吃晚饭。”
月余未见,如隔三秋,孟维原本以为欧隽坤此行日程这样紧张,见个面恐怕很难,哪知此时真有机会相会,心中难掩雀跃,“好呀!你打算怎么过来?我去哪里接你?”
欧隽坤沉吟道:“看来……只有做火车最便捷了。”
孟维说:“嗯,我之前有查过,最快的话,花20欧坐欧洲之星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到,或者10欧坐r车,就是稍微慢一点,不过你可以在车上稍作休整,我们吃晚饭不赶时间的,位子什么的我这就去安排。”
“ok,我一会儿上网查一下余票。”
不一会儿欧隽坤便发来了车次等接站信息,孟维估算着时间在最钟意的餐馆订好位子,接着冲回租住的地方把自己里里外外用心收拾了一番,而后开开心心地坐上绿线地铁直奔中央火车站。
地铁才开出去两站路,他却接到欧隽坤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疲惫而愧疚,“孟维……对不起,我尝试了很多次,但我做不到,我就是克服不了……对不起……”
孟维听他在电话里这样说,心都揪起来了,忙问道:“没关系,你别急,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吗?”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因为担心会抑郁发作,孟维总会在情况敏感的时候小心地询问他来确保他的精神状态稳定。
欧隽坤背过身去不看停靠在站台的火车,额头上还有冷汗流下。他闭上眼睛对孟维说:“我现在很好,只是一直不能坐火车,我努力了,可我就是做不到……我食言了,真的感到很抱歉。”
孟维忽然想到欧隽坤母亲当年过世的事,便试图让他镇定下来:“快别说傻话,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谁都有难以克服的事情。你在新门火车站旁找个咖啡馆先坐下来吧,我马上坐最快的车来都灵找你。”
欧隽坤扯出个笑脸说:“好。”
顺利赶上最近一班的欧洲之星,孟维原本兴奋的心情却也随着疾驰的列车变得忧心忡忡。他早该想到欧隽坤因为年少时母亲自杀的阴影而不能坐火车的,之前欧隽坤不就因为自己在地铁帮助救人的事而发作过一次?当时欧隽坤不知疲倦地在壁球馆里打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甚至于,这也就能很好理解为什么欧隽坤每次去s市宁愿自己开车好几个小时上高速也不肯坐相对便捷舒适的的高铁了,不是因为他想炫耀自己的车多牛多酷,而是实在是做不到接近火车、接近铁轨。
完全可以想象,只要他踏近一步,那种黑洞般的恐惧感一定时刻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一下火车,他原本是想直接奔欧隽坤所在的咖啡馆,哪知一出站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欧隽坤罩着风衣的挺拔身影。
相隔不过五十米,隔着影影绰绰往来的旅客,他们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彼此。
一瞬间,孟维感到激动得想哭。
只是异国分开的第50天而已,却觉得思念被一分一秒拉伸得格外绵长。
两个人如同牵着线的两端,走向思念的中点,一毫一厘地收紧,直到清晰地看进彼此的眸湾之中,直到周遭世界渐渐归于宁静,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展开怀抱,紧紧拥在一起,孟维的下巴蹭着他的肩头,有些哽咽地说:“小鸟先生,我很想你。”
欧隽坤把他的脑袋摁在胸口处,揉着他的头发,温柔说:“我爱你,土拨鼠先生。”
全身像有麻麻的电流经过,孟维傻了一瞬,虽然被欧隽坤表白过,也时常会听到甜言蜜语,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听他直接说出那三个字。他从前以为说这三个字是十分俗套的电视剧烂梗,可是真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在相逢的时刻对自己无比清晰地说出这三个字来时,还是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地被击中红心了,“我也爱你。”孟维笑着说道,对于这个朴实憨厚的年轻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孟维脑子一转,又笑着补充道:“tyou)。”
“你还学了这句?”欧隽坤放开他惊喜道。
孟维笑嘻嘻地点点头,“专门为你学的,如果你刚才没说那句话的话,我可能只会一直在心里说,我怕我发音不准闹笑话。”
欧隽坤笑道:“你把t得再扭曲我也不会笑你,要笑早就在你跟我反反复复学o(go)的时候就笑了,你出错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爱。”
“好吧……”孟维笑弯了眼,“那你听听我这句说得怎么样?o.”
欧隽坤听完忍不住笑了,说:“还学了绕口令?不错,要不要再学一句稍微难一点儿的?”
孟维被他夸得自信上来了,于是洗耳恭听:“你赶紧说吧。”
欧隽坤清了清嗓子,说:“verherep.p.)”
“……”到底是在说绕口令,欧隽坤的语速陡然变得好快,听来简直和唱威尔第的歌剧无异,孟维不得不败下阵来,一把拉起他的手往车站外拖,“好吧,我们还是先去喂饱自己再唱歌吧。”
欧隽坤微笑着任由他牵着手大步离去。
这大晚上的,孟维以为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