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放水的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希望下次我们能真正较量一次。
孟维则回复:嗯,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比一场。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欧隽坤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孟维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今天的比赛算是让他看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欧隽坤的另一面——他的狠绝和侵略性。
“你打算气到什么时候?”欧隽坤走到他面前问他。
孟维没看他,幽幽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害怕。”
“什么意思?”
“你对别人太狠了,狠到让我感到害怕。”再联想起从前欧隽坤在追他,玩他,吊他的时候耍过的种种手段,就觉得害怕,“其实我一直都挺怕你,你今天会这样狠绝地打比赛,我不知道以后如果我招你恨了,会不会也被这样对待。”
“我真的不懂你这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让你感到害怕?这种话简直莫名其妙,就因为那个姓陆的你就能发散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单单是陆浩勋,还有思思,业余比赛而已,你至于打得那么狠吗?明知道对方一个是水平很一般的女孩子,另一个还在生病发着低烧,这样打球很不公平,和他们死磕也没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拼,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拿下比赛就好,毕竟大家都是熟人啊,何必把比分弄那么难看?
欧隽坤的脸色并不好看,沉声说:“陆浩勋他撑不住可以申请退赛,没人逼着他非打不可,病没好全乎就是自己上赶着来找虐的,我为什么要让着他?他自己都不同情自己,我为什么要同情他?这破比赛再业余也是竞技比赛,我不全力以赴地跟他打,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孟维只觉得他这话里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我忘了,其实你一直对别人就挺冷漠,逼自己的同时也喜欢逼别人。我相信如果换一个人和我搭档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如你这样一味地下狠手不留情面。”
是的,无论是侯成杰还是小麦,他们都不会这么狠。
“比如谁?那个姓陆的吗?你要是心疼他你就直说呀,甭跟我拐弯抹角地扣帽子,没错,我做事就是这样,外人怎么着和我无关,也从不和外人讲情面。”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能不能别专扯陆浩勋进来?”
欧隽坤步步紧逼,“半决赛的时候,一样打得对方狼狈不堪,你当时怎么没说我心狠啊?好嘛,现在到了最关键的决赛了,你就上赶着心软了。不是因为那个姓陆的还会是谁?我叫你不要放水,你还非要给他放水,生怕他输得太惨没面子,心疼到这份儿上,快和他女朋友一个阵营了吧?我之前一再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坦白和他的事,可你一次次地不肯说,今天,咱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讲你和他的事?”
第五卷第三十五章
听到欧隽坤这样说,孟维登时就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欧隽坤看着他说:“是的,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你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才肯说。”
孟维心里一沉,苦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面前特别可笑?”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都像一个走错剧场的悲剧演员,在荒诞剧的舞台上演绎着一出悲剧故事而不自知,台下的观众明明知道,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装作不知,甚至不无讽刺地给予掌声与喝彩。
“不仅可笑,简直愚蠢至极。”欧隽坤毫不留情地说。
孟维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原本是有打算最近挑一个合适的气氛和欧隽坤谈起,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可是既然欧隽坤早就知道还装不知道,他突然觉得根本没有说的必要了,“我和他的事在如此聪明的你面前,根本幼稚、荒谬得不足一提。反正在你面前,我已经是愚蠢至极的小丑,我实在怕多说一个字都会侮辱你的智商。”
“呵,你不是一直都在侮辱我的智商么?”欧隽坤依旧是冷冷地笑着摇头,说:“所以你到现在还惦记着他?”
“你怎么能这样想!”孟维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过去的自己从头到尾的解剖开来给你看才叫对你忠心不二?是的,我喜欢过他,十五年,那是我这27年中压抑最深的秘密,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可当我有一天发现我可以看淡他,并且他再也不会左右我的情绪时,我知道我终于可以忘了他,放下他并开始全新的生活,既然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很满足,为什么还要再提过去?那种暧昧、暗恋的滋味煎熬了我十五年,我根本不想去回味。就这样放在一边,直到彻底无关紧要了,不是很好?”
欧隽坤仍旧紧紧看住他说:“你这是在逃避,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放下那个人。如果你真的看淡了,就会毫不在意地提起,就像我一样,我根本不在乎你问我的前任,我会记得多少说多少。知道么?‘记得过去’并没什么值得懊恼的,但是不能坦然面对过去才是真的没有放下。”
孟维苦涩地摇摇头,“欧隽坤,我发现我们的思维方式真的很不同。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服从于你的一套理论?你的想法你的处事原则适用你自己,但不一定适用于别人。我觉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放置我的过去,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不想按照你规定的条条框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