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且让老夫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区区一个人类……”那巨石顿了顿,揶揄道:“不,或许只能算半个……”
初七冷冷打断道:“这就是你的遗言?未免太过啰嗦”
“好好好,沉睡百年,老夫正好活动活动筋骨!”那石头似对初七颇有兴趣。
话音未落,便见一股强劲之力化作无数碎石,从天而降,直逼初七。
但见初七也不慌忙,算好时机似的,纵身一跃,一道剑气泼开,绵长不觉,正中大石头命门。
“呵……真是强大的力量……比当年的那个人更加纯粹……”一声轻叹,那巨石身形霎时不稳,重重倒了下去。
只剩一句“那个……赐老夫姓名的人……”回荡四周。
一丝清气绕着巨石,勾出了幻像......
一个身着流月城祭司服的绿衣青年,声音愉悦:
“离珠,我想将这块石头制成石椅赠与师尊,于师尊修行定有益处,你看如何?”
“不过……我看这家伙挺结实的,又有神农清气护体,寻常的工具怕是不行……”
“不如马上回流月城一趟,把我的偃甲工具都带好,一定要赶在师尊生辰前完成。”
“等等,这地方依仗清气修行的妖灵众多,我得在上面做个记号,设下结界,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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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那巨石,浩然刻着“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八个大字,字迹刚毅清秀,竟隐约有些沈夜的神韵。
“......这是......”面前不断闪现着幻境片段,初七喃喃自语。
片刻,似觉得无聊至极,唐刀一挥:“……与我何干。”便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石室。
幕间流月城,又是绵绵细雨。
神殿内,只燃了两台烛火,轻轻摇曳。
此时,一个绿色法阵,在昏暗的四周,散出零星光亮。
沈夜静静地坐在石椅上,左手半撑,竟是睡着了。但见他双眼微瞌,一缕流苏辫斜斜地垂落于脸颊前。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在眼下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从初七此刻的角度,看到是沈夜完美的侧脸。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因长期保持冷漠的表情而显得凌厉。一半的身子因微弱的光线,隐于黑暗中。就算是睡梦中,也见他微微蹙眉,一时,初七生出了异样的情绪——那是深深的,心疼。
“......初七?”因刚醒的缘故,语中带了一点哑哑的,似是睡意未散。
见沈夜醒了,初七再不多想,单膝跪地:“主人。”
沈夜微微点头,转眼已恢复平日的肃颜。抬起手轻轻一挥,两边烛台瞬间被点燃,照得神殿一片通亮。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初七跟前,将他扶起问道:“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流月城,以你所见,下界如何?”
“............”初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一心想要快快完成任务,回到主人身边,其他的,并未多留意。
好在,沈夜似乎也并不执着于答案,只是轻声道:“......罢了,问也无用,退下吧。”似是一句无声的感慨。
此时,透过明亮的烛火,初七看到沈夜的脸上竟是一片苍白无血色,神情还挂着连日工作的疲惫。心下不禁皱了皱眉。
但见沈夜转身回到石椅前,看样子是打算继续处理未完的事务,毫无休息的意识。
“初七!?”正当沈夜拉开石椅一半的时候,一只手压在了椅背上,那正是初七的手。
同时,初七也瞥见了石案上的那碗汤药,心里更是一紧:“主人.......可是身体抱恙?”
沈夜顺着初七的视线也看到了那碗一直被他忽略的黑乎乎的药汁,随口道:“......无妨......偶感风寒罢了。”
语中不甚在意,竟是忘了初七此刻非常逾越的动作。
“主人,为何不吃药?”那汤药看得出已经凉透,恐怕被沈夜遗忘已久,再看沈夜的态度,半点没想喝的意思。想到这,初七心里更是紧的慌了。
“放肆!”
沈夜刚想推开初七按在石椅上的手,竟发觉对方,毫无退让的意思,又听到这么一句似是责问的话,瞬间,一股无名的恼火窜了出来。
他转头微眯着眼看着初七。
沈夜生气的时候,不是大声说话,也不是瞪大眼睛。而是像现在这般,微微眯着眼,就像是森林里的王,对他的不服从者,发出的警告。
而从来,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目光下,站立三秒的。
初七却好似没有注意到沈夜渐渐燃起的怒火。见他干脆直接端起冰凉的药碗,用法术热了热,递到沈夜面前:“主人,请先喝药。”
“初七!”沈夜语中已带了深深的怒气,此刻若是旁人在,恐怕早已三魂去了两魂。
但初七这次似乎豁出去一般,不管沈夜即将爆发的怒火,眉不动,手不抖,稳稳地端着药汁,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沈夜,大有一副,今日这碗药汁非喝不可的意思。
沈夜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恐怕至今都不曾有人敢如此忤逆他的话。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今日异常逾越多次的初七,眉梢一挑,就是不喝。
就这样,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
“主人.....是怕苦?”初七的声音在寂静的神殿内,显的格外清晰响亮。
沈夜一愣,他万万不曾想到,初七会来这么一句,竟是一时语塞。瞳的药,从来都是只重质量,不重口感的。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