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光只能暂时切断结界,我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沈夜平静地说道。
“哈?这什么结界,真有这么厉害?”
“至少,目前以晗光之力,不足以消除。”沈夜跨步迈进了大开着的红色大门,夏夷则在前方带路,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殿堂顿时无所遁形,再次进入这个黄金堆砌的牢笼,夏夷则心中多有感慨。
畅通无阻地走了一段路后,几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这么轻松?皇宫向来戒备森严,尤其是圣上所居之处,与此时的萧条仿佛完全不是出自一处。
轻松穿梭于各个宫殿,别说是守卫,就连半个蚊子都不曾见到,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情况,几人均暗自地提高了警惕。
高大的城墙,宏伟的宫殿,空旷寂静,走在宽大的青石路上,却觉得压抑万分。很快,他们便到了圣上所居住的宫殿,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比之犹如被阴暗的魔爪笼盖的皇宫别处,这座宫殿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众人的来路。
有微弱的光从殿内透出,初七屏息聆听片刻,说道:“里面,只有一个人。”
正殿大门的把手,是一条金龙,夏夷则抬手抵在金龙把手上,却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做出下一步,这扇门后的人,是他所憎恨的人,那个,亲手杀死他母亲的人。
阿阮和闻人羽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沈夜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神情,初七亦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这时,一只带着偃甲指套的手附在了他的手背上,回头,正对上乐无异鼓励的目光,轻轻向前一推,那扇充满神秘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看似厚重的门扉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却足以惊动房内人,那人背对着他们,在灯下,执笔写着什么,并没有转身,“朕是不会告诉你们玉玺在哪的,你们还是回去吧。”
夏夷则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背影清冷瘦弱的人,与那高高在上威严四方的父皇联系在一起,短短数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是说,卧病在床吗?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没有听到关门声,圣元帝一股闷气上来,拿起手边的砚台头也不回向身后掷去:“还不滚出去!”
显然,他是把它们当成了大皇子亦或是二皇子的人了
初七轻松伸手接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向前一推,砚内的墨汁没有半点喷洒,又重新稳稳地落回桌上,动作行云流水,一切不过顷刻之间。
可以看到背对着他们的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见他猛然转身,伸手再次抓起砚台,刚要掷去,却愣在当场。
他没想到来者会有五、六个人,当目光扫过沈夜和初七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沉了几分,一个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一个是让人阵阵发寒的冷厉,无法分辨是敌是友。
而当目光落在最前方的时候,眼睛一亮,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站在他面前的,不正是自己三日前,让贴身可信之人暗中找寻并宣召回宫的三皇子,夏夷则么?
“夷则?你......回来了?”
夏夷则双唇紧闭,他看着眼前这个清瘦得面颊深陷,颚骨突出的人,那眉间挂着明显的灰黑之色,犹若一个垂死之人。曾经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人,然后去争夺皇位,他要从那些伤害他和他母亲的人手中,夺走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他要称皇为帝,让这个人连死都不得瞑目。
可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却又千百回转,这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以盛气凌人地处决任何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冷漠无情地亲手杀掉自己的妻子追杀自己的孩儿,却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幅沧桑病态的模样。
呵!这,难道便是所谓的因果恶报吗?
见夏夷则冰冷无情的眸子沉默地看着他,圣元帝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在恨我?”
夏夷则眼中冷了几分:“召我回宫,有何事?”
圣元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他的身后看了看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朋友?”看到夏夷则陡然变得冰冷和警惕的目光,又无奈地摇摇头:“在你眼里,朕就是如此残暴之人?”
眼神微动,却不想回答他的话,语气依旧冰冷:“陛下请直说,召我回宫,究竟有何事?”
圣元帝颇为凄苦地摇头,但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帝王威仪:“朕此次召你回宫,是要转位与你。”
夏夷则意外地愣在了当场,其余人也是一阵诧异,沈夜深邃的眸子眯成一线,透着精芒。
“呵,你是打算将皇位传于一个半妖之人?”夏夷则讽刺地冷哼一句。
“朕知道,你已经易骨,此时的你,已是常人,自是可继承皇位。”
夏夷则的表情变得更为嘲讽了:“若我说,根本没易骨呢?你的江山就会落在一个半妖之手了。”
“这......”似乎根本没预料对方会如此回答,圣元帝脸上出现一刻迟疑,又道:“我李家江山,自然不会交给一个半妖之人,况且,朕早已向清和确认,你已易骨。”
夏夷则冷眼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夷则”,圣元帝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有些疲惫道:“老大跋扈凶蛮,老二阴毒狡诈,都不适合称帝,唯有你从小内敛沉静,堪当守成之任,曾经因为你血统关系,朕不得不有所顾忌,你应当知晓,诸位之君若被发现乃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