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宁穿着的还是先前那件厚重的灰布棉衣,却丝毫不减他整个人的气度风华,他从容走到卢信义与安景翌面前,对卢信义道,“拓跋大当家是个真英雄,看得也长远,卢堂主还是听他的,放开景翌的好。”
他口气平稳,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卢信义不自觉的居然就放开了紧握着安景翌手腕的手。待他反应过来时,萧淮宁已经把安景翌护在身后挡着了。
安景翌这会儿脑子还没转过来,不知道萧淮宁这闹得是哪出,只能呆愣的看着他。
萧淮宁看向靠在床柱边的拓跋亘,“我向来敬重大当家这种人,在盛京时与二当家也颇有交情,只当交一个朋友,血蛊便给你们了。”
与二当家拓跋擎有交情的是安景翌,可与他宁王没什么关系。可是在宁王看来,自家王妃的义兄,可不也同他交情匪浅。
他说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桃木盒子来。那盒子雕刻着古朴的特案,看起来很是精致。
拓跋亘也没质疑他拿出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血蛊,挑开嘴角,苍白脸上浮上抹淡笑,平淡对他道,“那便多谢宁王了。”他说完,便径直对萧淮宁身后的安景翌道,“血蛊有了,那便有劳安先生救我二弟了。”
安景翌惊愕看着萧淮宁手里的桃木盒子,“这真是血蛊?”
他们上一刻还在为拓跋擎的毒发愁,这会儿萧淮宁却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血蛊来,怎能不令他惊讶。
萧淮宁把盒子递给他,“先救人要紧。”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下去再来解释。安景翌只得按捺住心里的惊疑,接过他手里的血蛊,开始救人。
有了血蛊,那么引出尸蛊便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比金针换血要简单得多。
安景翌打开盒子,把血蛊放了出去。拓跋擎的手腕先前换血时割了一刀,这会儿还没愈合,把伤口上包着的布巾扯开,安景翌把血蛊放到他伤口上。
血蛊懒洋洋的动着身子,在伤口翻滚了一圈,突然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起来。只见血蛊居然从伤口处,钻进了拓跋擎的血管里面去,并且快速的窜动着。
在拓跋擎的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可以清楚的看到血蛊圆胖的身形飞快的穿过。不到半个时辰,血蛊就从伤口处钻了出来。
血蛊整个儿胀了一圈,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在拓跋擎手腕上缓慢的滚动着,衣服吃饱喝足的餍足样子。
屋里的人先前都没听过蛊这种东西,这会儿亲眼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更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那三个大夫,更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似的。
安景翌重新把血蛊收进桃木盒子里,脸上不禁带着放松的笑,看向众人,“拓跋大哥最迟明日便会醒过来。”
拓跋亘嘴角浮上笑,“如此便多谢安先生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顺着靠着的床柱滑倒了下去,眼睛紧紧的闭着,竟是昏了过去。
卢信义赶紧过去,慌张的要把他扶起来。
安景翌对他道,“大当家这是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歇息,太累了才会昏过去。卢大哥带他回房睡会儿,让大夫开些补血益气的汤药给他。”
卢信义眼神复杂的看向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带着拓跋亘走了。
安景翌看向萧淮宁,脸上的笑容格外耀眼。无论萧淮宁是怎么弄来的血蛊,可总算是把拓跋擎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