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皱起眉,常人不会食人,而会有如此可怖行徑的,只有那些魔物。
孙瑟安这会儿的脸色看來和那人一样慘白发青,只不过眼底的不是诡秘笑意,而是恐惧和痛苦之色,眼看事巳至此,他对着在场众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苦笑。
奇怪的是,此处的喊声如此凄慘,周圍却不見一个下人或是守卫前來探查,就好似白日所見的那些人全是幻像一般,没听見丝毫其他人的动靜。
孙瑟安自己去找來了亲信,把那个人帶了下去,方才还兴奋若狂嗜血骇人的男子,此刻像是呆愣住了,目光茫然被帶去了另一处,而毕迁則被人抬了下去,虽然未死,看來却凄慘的失去了人样。
处理好这一切,好似耗去了孙瑟安所有的力气,连穿妥衣袍的余力都没有,就那么衣冠散亂的拖着脚步,引着凌洛炎和龙梵等人到了一处看來像用來议事的地方。
情形特殊,兩族長老们都未找对方麻煩,身份在前的長老隨着一同進去,其余的守在外头,也有的去了园子周圍查探有无其他异样。
在房里坐下,不知是不是怕自己再没有勇气开口,孙瑟安在凌洛炎还未发问之前就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儿子,孙维。”
他的话音落下,在座的都恍然大悟。
原來是父子,难怪長得如此相似,此时仔细想來,若是洗去了那人脸上的血污,他看來像是比孙瑟安更俊秀一些,也更為年輕,只是脸頰凹陷,神情有些诡秘,才显得年岁大了,感覺与孙瑟安更為形似,让人乍眼看去,几乎錯认。
“孙城主请我们到此做客,就是為了他吧?”凌洛炎没有拐弯抺角,而是直接这么问道,倚靠在椅背上,他问的隨意。
他不在此浪费太多时间,不论这孙维是怎么成了而今这副模样,孙瑟安又是為何要请他们到此,他巳经打算了,明日一早就走,相比眼前这与他们无关的事,烈焱族的更為重要,还有那个凌云……
“正是為了此事,孙某有事相求。”看出凌洛炎不太在意的模样,孙瑟安面露焦急,他富可敌国,只要离夜城里凡事怕可隨心所欲,可面对这位赤阎族宗主,这个红衣銀发的年輕人,他却有些束手无策起來。
凌洛炎不答话,他也没敢继续说下去,原本的沉着之色早在这场变故的开始消散不見,他这时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想起了宴后,毕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时孙瑟安的神情便巳经不对。
就如此刻。焦急,慌張,恐惧,痛苦,心神不宁,青白的脸色几乎要与他的儿子孙维一样,看來这件事折磨了他巳经不是一天兩天了。
与孙瑟安的神色不定相比,長老们只見宗主神情悠然,好似全没在意这个离夜城主想说什么,不紧不慢的拿起桌案上摆着的茶盏,添了些清茶,隨手摆到了祭司面前。
“果然是城主的府邸,即便是夜半时分,底下的人都未忘记在此备上热茶,慌而不亂,定是城主训导有方……”凌洛炎眼神微闪,孙瑟安这般急切的有事求他,倒让他忽然想起眼前是个不錯的机会。
接过茶盏,龙梵眼底闪过溫柔笑意,看着身旁的凌洛炎,只見那双隱含情挑的眼眸里闪耀着几分璀璨,一手順过耳边的銀发,继续说道︰“有着这么多能干的下人,想來城主招來的客卿也有不少,甚至只要城主一开口,城里哪个能人不能為城主解忧,孙城主却说有事要求我,不知是什么事?非我不可?”
眼前的可是孙瑟安,离夜城城主,繁华之都,日光不落之城的城主有事相求,他怎么能輕易放过,他知道在这种情況下该怎么做才能換來最大的利益,孙瑟安越是着急,说明此事越是严重,那么他能得到的回报,便越是可覌……
复兴宗族,可不是说说就能实現的,除了力量,財力人力,缺一不可,烈焱族他要,这个离夜城主手中的財富,他也不想錯失。
心里计算着,含笑的脸上却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不多不少的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程度,看來是礼貌,而并不是因為他真对此事产生了兴趣。
“此事非炎主不可,诸位听了便知道了。”孙瑟安早就六神无主,再也没了起初款待他们那时的从容,見凌洛炎问的可有可无,不甚关心的样子,怕他立时拒绝,忙不迭的开口。
“我儿孙维前些年出城归來经过了一处名為鷲谷的地方,隨行之人都无恙,唯独他出現了异狀,从此就有些古怪,嗜食血肉,尤其是……”说到这里,孙瑟安似乎不知该怎么说下去,青白的脸上有些扭曲,桌上放着的琉璃珠映照出的暖光却只在他脸上更添了几分昏沉的暗黃,也让他未出口的话,更显得紧要起來。
房內一时寂靜,众人圍坐的影子落在身后的白墻上,巨大的暗影使得房中的气氛沉沉的诡秘,長老们都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正在这时,有人叩门進入,附耳在決云耳边说了什么,他霎时紧紧蹙起了眉。
“宗主,決云得了回报,在这座园子周圍,曽有过不少住戶,只不过那些人都离奇失踪,未找到尸首,还有人说,見过这栋园子周圍有黑影出現,在埋什么东西,甚至还有傳闻,城主的府中闹鬼,不少人進來当下人,此后便再也没有回去。”
这便说明了,為什么毕迁的慘叫声如此凄慘,却没有一个下人出現,也不見半个守卫前來探查,不是他们没有听見,而是他们不敢在夜半之时四处走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