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三五零三号,请告诉我的新婚妻子江爱如女士,就说我对不起她,如果我阵亡了就让她改嫁吧,别等我了。”
“顾小铭,来自平都白马小区三栋七五六号,请寄给我的父亲顾爱国先生。”
小疯子摇着笔杆,哭得泪流满面。
“俺叫赵老幺……俺就算了吧,俺一家子除了俺一个都没剩下,都不知道寄给谁。喂,小子你哭啥,老子还没死呢!晦气!”庄稼汉子笑得豪爽,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小疯子,你可要负责把大哥们的信寄到呀,要不咱们可饶不了你!”
邓团长威严道:“左晓风列兵!”
小疯子下意识脚跟一磕,挺胸收腹:“在!”
“现在我命令你——活下去!活下去,不计任何代价地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左晓风的反驳脱口而出:“团长我不能!”
“这是军令!”
“团长,”少年泣不成声,“让我跟你们一起战斗吧……我不怕死!真的!你们都像我大哥哥一样,还有少帅和公子,我要跟大家同生共死!”
“你还年轻,还有更艰巨的任务。”邓立波一脸神秘,“你得负责把大伙儿的东西和话都带到呀!这么多人,这么多话,这么多东西……反正老子是记不住的,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至于我们——”邓立波环视众人,狂吼道:“就让我们壮烈吧!祖国万岁!”
众人眼里流出了泪水,雷霆般齐齐呼喝:“祖国万岁!”
第五十八章
无双公子经常说的一句话——“尽人力顺天意,如此而已。”
数不清是第几次的搏杀,记不清自己是何时杀了人。
远处响起了倭桑兵那刺耳的鼓噪声与轰鸣的爆炸声,倭桑士兵一次次进攻,又被一次次击退。
南统军伤员们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他们眼睛发亮,表情却是安详平静。他们默默聚到一起,用枪射,用刀砍,用拳打,用牙咬,浑身上下都是武器,有人甚至不闪不避一把抱住敌人,默不作声纵身跳下十几米的城墙,与敌人同归于尽。
平谷秀之看着战局,又是恼恨又是敬畏。
正是那些形容憔悴、衣衫破烂、疲惫不堪的华夏国士兵,就是这样的残兵弱旅,他们抵挡了倭桑精锐军团的前进步伐,整整一个月寸步不让,人人视死如归。
激战正酣处。
西北战线却是一派平静安宁。
大约一两千人的倭桑部队正朝这儿开进。
“停下!你们哪个部队的,来这儿干什么!”
领队的负责人笑得一脸谄媚,用结结巴巴的倭桑语说道:“长官,咱们是佐佐木将军派来的援军。”
“原来是援军。”守卫看着他们明显是倭桑军人的服饰,点了点头,“佐佐木将军的援军怎么这么晚到,你们延误了战机你们知不知道!?”
那领队军官一脸苦大仇深:“唉,兄弟真是惨,碰上北虎将周武,弟兄们损失了大半,只剩下这么些人了!”抽出一支烟,忽然问道,“兄弟,借个火。”
“哦。”那士兵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
那军官笑脸一敛,尖叱道:“动手!”
惊变骤生!
倭桑士兵还来不及反应,沉默的“援军”纷纷拔出了身藏的利刃,插进他们的小腹。
一时间,刀光绰绰,血肉飞溅,那小队长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听见匕首捅入**的扑哧声。他呆呆看着对面的金老黑,**着想说些什么,可是腥甜涌出哽住了他的喉咙。
沉重的躯体扑倒在地,带起大片尘土,鲜血将褐黄的土地染得一片腥红。
金老黑呲牙一笑,鲜血喷得满头满脸,狠戾得就像一匹狼,哪还有半分唯唯诺诺的傻样!
“怎么回事?!”远处几个倭桑伪军一闻异动,立即冲过来大声喝问,“你们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冰冷的子弹穿透他的胸膛。
临死之前,他看见金老黑的狠笑。以及那句回答:“要你命。”
猛虎团士兵如狼似虎地越过路障,迅速击溃了措手不及的倭桑士兵,并毫不停顿地向倭桑中军杀去!
绝望的惨叫声和哭号声回荡在战场上空,鬼哭狼嚎般,让人听了牙根发酸。
几千个猛士冒着枪林弹雨撕开了倭桑脆弱的防线,手中的刺枪置若罔闻地平端刺出,带出来的黏稠鲜血染得地面一片猩红。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倭军魂飞魄散,残存的倭军尖声高叫:“他们不是援军!他们是敌人!!”
听着前方传来的惨叫和哀嚎,平谷秀之一下子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平谷将军,西北战线被不明军队撕开了!眼下他们正冲着我们杀来!”
平谷秀之骇然失色,举起望远镜。
一幕令他肝胆俱丧的战况发生在眼前:右翼的部队被墨绿色洪流冲散,障碍物被推翻烧毁。雁翼阵型转眼间被他们截成了几段。
是北虎将周武的猛虎团!
没等到东北军,反而被猛虎团来了个迎头痛击。
一瞬间,平谷秀之的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上当了!
该死的方君乾肖倾宇,联手演的一场好戏!
绝望中,平谷秀之慌了手脚,战机已失,不能让子弟兵做无谓的牺牲!他不甘心地高声怒喊:“撤!!”
平谷秀之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他再自己观察一阵就会发现,其实这支部队只有区区一两千人,只要他调遣一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