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把药膏和剩余的纱布递给秦逸,絮絮叨叨地说:“两天以后解开纱布,如果伤口好转,就再涂些药膏,然后再包扎,如果没有好转,就要去医院看医生。伤口要避免阳光直射,不要碰水,也不要过多活动。”
许希文将医生的嘱咐一一记在心里。
秦逸看着自己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目光中有几分新奇。
……
许希文出了院,开车送秦逸回别墅。
秦逸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偏着头注视着许希文。
许希文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于是问:“怎么了?”
“没什么。”秦逸摇头,然后看向了手腕,绷带的末尾在手腕上扎成蝴蝶结。他用苍白细长的手指拨弄了那个蝴蝶结几下,然后解了开来,打成了一个普通的结。
两人回到别墅,别墅里的玫瑰艳丽依旧,空气满是馥郁的芬芳。
许希文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你右手受伤,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可以叫我做。”
秦逸说:“想洗澡。”
许希文看了秦逸许久,秦逸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许希文觉得秦逸不可能是戏弄自己,大概是真的想洗澡,“好的,我给你放洗澡水。”
他上了楼,走进了秦逸的房间,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秦逸跟着许希文进了浴室,开始脱衣服。他的左手不是很灵活,于是动作显得十分僵硬。
许希文感觉尴尬至极,似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灵光一闪,“等等。”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卷保鲜膜。他用保鲜膜包裹在纱布上,以防进水。他做这件的事的时候,不敢看只穿了一条底裤的秦逸,只好看着地板。
秦逸的皮肤白的像纸,四肢修长,肌肉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文弱,也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夸张。包裹着他□□的那一小块布料也被脱了下来,被扔进了洗衣筐里。
秦逸跨入了浴缸,然后在浴缸内躺下。他闭上了眼睛,略有些长的乌发在水中浮荡。
许希文不知为何,想起了米莱斯的名画《奥菲利亚》,画的是溺水而死的奥菲利亚漂浮在水面上的形象。画中人与面前人的性别或许不同,但那种美是共通的。
秦逸睁开了眼睛,打破了那种美感。他凝视着许希文,大概是浴室的水汽的缘故,他的眼睛显得湿漉漉的,像是驯鹿的眼睛。
☆、第十九章
许希文心内忽然升起一种冲动,慢慢凑了过去,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停在一个距离秦逸面庞极近的地方。
秦逸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许希文笑了一下,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我来帮你洗头发吧。”他拿起花洒,淋湿了秦逸的头发。
秦逸躺在浴缸里,身体浸在水中,只露出光裸的肩膀。
许希文把洗发露倒在手上,然后轻轻搓揉秦逸的头发。过了一阵子,他用水冲掉了秦逸头发上的泡沫。他指间秦逸的头发非常柔软,弄得他的心似乎也柔软了起来。
秦逸迟疑了一下,说:“只有姐姐给我洗过头发。”
许希文想问,那你的父母呢?但他没有问出口,他怕秦逸会因此伤心。
秦逸却看出了许希文想问什么,“他们都怕我。”他的神情平静,既不悲伤也没有怨恨,放佛在说别人的事。
是什么,让亲生父母都会畏惧自己的孩子?
许希文摸了摸秦逸的头发,“我不怕你。”
“我很喜欢你…演的戏。”秦逸终于把这句自从遇到许希文开始就含在嘴里的话说出了口,他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许希文把玩着秦逸耳边的一缕头发,“所以你救了我?”
“嗯。”秦逸的耳尖红了。
“你只喜欢我演的戏吗?”许希文忍不住逗弄秦逸。
秦逸的耳尖本来只是微红,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张开了嘴,又紧紧闭上。
许希文放下了手中的花洒,“我出去了。”说完,他走出了浴室。
秦逸一直注视着许希文,直到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他才移开视线。他解下了手上的保鲜膜,又解下了手上的纱布。
他的右手皮肤光洁,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
许希文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喂,哪位?”
中年男子是一个娱乐记者,那几张尹楠出入宾馆的照片就是他的手笔。
许希文本来想等自己爬得高一点再收拾封宓,但封宓眼看就要抱上林立成的大腿,他只好把计划提前了。
许希文压低了嗓子,“我知道那些关于尹楠的有趣的东西是出自你手。”
“你是谁?”中年男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许希文轻笑了一下。
“什么交易?”
“我想知道,是谁给了你钱,让你抹黑尹楠。”
“那些照片是我偶然拍到的,没有谁给我钱。”
“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给了你多少,我能给你双倍。”
电话那边传来吞口水的声音,“他给了我十万,你能给我二十万吗?”其实那个人只给了中年男子五万,但为了钱,他撒了谎。
“可以。”许希文冷冷一笑,十万块,就买了尹楠一条人命。
“我想当面交易,我要现金。”
“三天后,下午两点,xx广场旁边的那家星巴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