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要活命,便放下兵器,退出去!”
兵士们都傻站在那里,此时慌乱之中,唯有看着楚天阔。
楚天阔脸色冰寒,却不想放弃,直到一双温柔的手按住他的肩,压低声音说:“天阔,难道你不想再跟我白头偕老吗?”
他怔了怔,提着的那口气就松到了,手里之前握着的剑也坠落在地上,“当”的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便是禁卫军其他人兵器落地的声音,叮当不觉。
有人在楚九重授意下去押解楚天阔。
白狐松手之前,短剑不轻不重,在楚天阔的胸口插了进去。
虽然不至于要他命,但短期内也好不了,而且还会留下一些隐疾。
他差点烧死乔妧,这是他该得的报应。
楚九重轻咳两声,想不到白狐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过他选择视而不见,说:“把他带下去吧!”
危机就这样解除,乔妧还有些不敢相信,她问沈青川:“你有安排,怎么不早说?”
“我并不肯定,沈大能赶上,而且我拿着父亲的令信去调兵,也不见得那些人就会相信,为了避免你失望,就没有提前告诉你!”
处理完事情回身的楚九重,看向乔妧。
她的衣裙脏污,脸上也有了血渍。
此时却满目欣喜的看着沈青川。
在他们身陷险境,眼看要遭受灭顶之灾时,在他们得脱大难,一切云开雾散时。
她的眼里,都只看着他的方向。
楚九重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在心肺如煎的剧痛之中,又觉得如释重负。
这是彻底的了结。
有些东西,已经近在咫尺,有些人,却永远遥不可及!
能明白这个道理也好!
然而他还是很庆幸,自己短暂的一生中,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他一人的永世相思。
跟着楚天阔一起叛乱的人已经伏法,但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
因为楚皇还活着,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也不能仅凭他眨几下眼睛,就让楚九重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太医们纷纷赶来,均对楚皇的症状束手无策。
乔妧问:“可是中毒?”
太医正出列:“并非中毒,应该是用什么特殊的针法封闭了陛下的五感,臣下们无能,实在是找不出解决办法啊!”
说罢,就开始砰砰磕头。
太医院这些人,都害怕惹事,没有绝对的把握,谁敢在楚明微的身上施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的小命还要不要?
楚九重看着他们推脱就觉得烦,一脚踹下去:“都滚出去!”
然而太医滚出去了,此事却还是束手无策。
乔妧沉吟少许,吩咐白狐:“你去府内,将一个叫白术的药童带来!”
白狐嗖的一下没影了。
约莫一刻钟左右,白术就被他夹在腋下,扔进了御书房后的房间中。
楚明微现在就躺在房间内的床上。
“父皇,这是我神医白芷的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精通药理,我让他给您看看好吗?”
平日里那些叫嚣的老臣们,今天在大殿之上没有威武霸气,此时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多说话。
毕竟还理亏着呢!
一双双眼睛都落在楚明微脸上,只见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白术面色镇定,并不因为眼前人是帝王就卑躬屈膝,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代神医的风范。
他搭上楚明微的脉搏,良久,才轻轻说道:“陛下这病,怕是不好了!”
楚明微的眼睫毛剧烈的抖动起来。
一干臣子也纷纷伏地跪拜,兵部尚书王大人按捺不住:“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在这里胡诌,陛下一向龙体康健,必然能逢凶化吉!”
白术并不慌乱:“我是不是胡诌,想必太医们知道!”
地上跪着的几个太医瑟瑟发抖,他们当然诊断出来了,但是还不敢明说。
“陛下被人用针法封住了五感,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血脉运行不畅,身体各处都已经受损,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最慌乱的反而是楚九重,他扑倒在楚明微床前,拉着他干枯的手,语调难过又沮丧:“父皇,父皇……”
平心而论,这么多儿子中,楚明微最喜欢的,除了楚云昊,就是楚九重。
楚云昊是由于他本身足够的优秀,而楚九重,则更像是一种爱屋及乌没有原则的溺爱。
所以楚九重对他依恋的心思很浓。
沈青川问道,毫不避讳:“那依你看,陛下还能支撑多久?”
“如果维持这样的状态不变,陛下还是可以撑最多十天,当然,我也可以施针,让陛下能说话,和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一干臣子们却是大喜过望,王大人率先说:“那还等什么,快点施针!”
楚九重像是没听到这些,只将自己的脸贴在楚明微的手背上。
楚明微感觉有一股热流滑过手背,他努力转动眼珠子一看,他最宠爱的儿子,正俯在他的手背,无声的哭泣。
刚才那样的动乱,他都可以做到镇定自若,此时却反而哭了。
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