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歹人,竟然敢来京兆尹撒野!”
然后,那个领头的男人转过脸来,面若寒霜。
刘谦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我的妈妈呀,怎么会是这个煞神!
那个给乔妧买了一碗热面的狱卒壮着胆子上前,跟刘谦悄悄耳语了几句。
刘谦面色一变:“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乔妧上午接受完一轮拷打,又晕了过去。
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是身体对于杀意本能的感知唤醒了她。
果然,那个黑衣人就站在门外,手里,握着一只寒光闪闪的飞镖。
他桀桀的怪笑两声:“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就怪福王吧!”
说完,他手里的飞镖就要脱手!
乔妧眸子猛然瞪大,往身侧一个翻转。
可是她的身体反应太慢,根本跟不上她的脑子。
还是太迟了!
那个飞镖朝着她的眉心呼啸而来。
她甚至都能看到空气扭曲成一个弯起的弧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缓了一般。
死亡,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乔妧自嘲的这样想着。
她还没混出点什么名堂,竟然就这样要死了!
空气扭曲的越来越厉害了,像是一个漩涡,似乎要将她吸入其中。
必死无疑了!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很快,她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叮”的一声。
飞镖插入血肉中,原来是这种声音吗?
乔妧默默的想。
为什么,竟然一点都不痛呢?
“妧妧,你有没有事?”
她正这样想着,身体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青川焦灼的脸。
他右手轻置在她腰后,左手悬停在她满是污血的脸上,轻轻的发着抖,似乎想要碰她,又担心会弄痛她!
他的妧妧,他的妧妧竟然变得如此!
乔妧被冻坏了,发着高烧,额头烫的吓人,额头上之前刚好的伤口,又被磕破,上面反反复复,显然不止遭受了一次的罪。
即时他已经控制自己用最小的力道,但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怀里的人身体颤抖,蜷缩,
不断的发着抖。
沈青川盛怒!
他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那种从心底涌出来的戾气,几乎吞噬了他。
乔妧笑笑的身体被她裹在怀里,袖子一撸起来,就看到手臂上斑驳的青紫伤痕,那些看不见的伤痕,不知道还有多少。
她就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穿着单薄的衣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们该死!
全都该死!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妧妧……”
乔妧饥寒交迫又烧的迷迷糊糊,喃喃道:“沈青川,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真的,真的是你来了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说的他心都要碎了!
他痛恨自己!
为什么这么小心眼。
以为她根本不把对自己的承诺放在心上,所以随便来个人说她不回来了,他就轻易相信了?
他恼怒自己生日她不重视不陪伴,而那个自己最想陪伴的人,却在自己与别人觥筹交错中,一人在监牢里度过了满满长夜。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亲吻着她脏污的额头,那里滚烫至极:“不疼,不疼,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沈青川打横抱起他,慢慢抬起头。
他的眸子里一片血色,里面装着熊熊燃烧,足以烧毁整个金邺城的怒火!
刘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天寒地冻的,他却一身的汗,见沈青川从审讯室出来,他慌忙上前:“公主现在的情况不宜再颠簸,衙内就有大夫,可以先处理一下伤口,我再让人马上去回春堂请人过来!”
沈青川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掩藏。
这里距离王府还有不少距离。
乔妧如今的身体状况,可能的确不能颠簸,所以沈青川没有拒绝刘谦的建议。
京兆府后堂就有休息的房间,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大夫已经开始诊治,沈青川坐在床沿。
刘谦还在赔罪:“世子,都是下面的人有眼无珠,这都是误会,误会,您大人有大量……”
他鞠躬哈腰,好话说尽还是挨了沈青川狠狠的一脚。
直接把他踹得直不起腰来,他却一句怨言也不敢说。
如果踹几脚就能让这煞神消气,那就踹吧!
沈青川字字如冰:“我沈青川的老婆,想要杀区区一个管家,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需要费那么大的阵仗?”
三角眼一看这阵仗,就会知道大事不妙,想要趁着机会开溜。
沈青川沉声道:“我看谁敢走!”
他话一出,沈大也注意到了,冷笑说:“这位大哥,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到底为什么将我们公主关押到这里?”
三角眼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才回想起来,乔妧好几次强调过身份尊重,可是自己压根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