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她微微带着哭腔的喘息。
“你怎么了?”杨飞晓低声问。
“干嘛呢,这位同学,你快下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旁的警察盯着杨飞晓,催促他道。
值班老师拽住他,厉声道:“一天天的有什么想不开净要跳楼?你爸来了,在楼底下等着呢!”
“韩零,你没事吧?”杨飞晓被值班老师拽着,一路跌跌撞撞往楼下走去,却还不忘向韩零发问。
“郭老师,您先带我们班同学下去,我打个电话就下来。”韩零没理杨飞晓,对拉着他的那位值班老师说道。
“好,你也尽快下来啊韩老师。”值班老师说完,便加快脚步,拉着杨飞晓,身影消失在楼下的拐角处。
在昏暗楼道口独自站立的韩零,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的安静,真适合她。
待完全听不到楼下人的脚步声后,她才往下走去。
这栋教学楼一共六层。刚才往楼顶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教学楼五层的一间教室,门没锁,窗户也是开着的。
从那跳下去正好。
韩零慢慢从六楼下来,走到五楼。
空荡荡的五楼走廊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回响。
她走到那扇半掩着的教室门前。
她伸手,正想轻轻推开门,腰间却突然被人一扯,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倒在一处柔软。
她终于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耳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跟我回家,零零。”
杨今朝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抱着她,他们在走廊里站了很久,两人都不说话。
“杨今朝,对不起啊。”韩零颤抖着嗓子,哭腔更加明显,“我想了很久,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我还是想去死。”
杨今朝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谢谢你,可是,太麻烦了……”
杨今朝突然放开她的腰,绕到她身前,笑着对她道:“可是你不麻烦我,我才觉得难受啊。”
“你的麻烦,对我而言,是享受。”他又补充道。
她低下头,满脸惭愧:“不,麻烦就是麻烦,你总会讨厌我的。”
“讨不讨厌你,你说了不算。”他说罢,又向她上前一步,“我们下去好不好?”
韩零不说话了,只默默掉眼泪。
杨今朝见她不说话,弯下腰看着她又道:“我们去吃一点东西好吗?”
韩零还是不说话。
“心理医生的预约取消了,我能请你吃顿饭吗?或者,我在家里做给你吃?”他继续道。
“对不起。”翰零忍不住,又掉下一串泪珠。
“觉得对不起的话,就跟我回家吧。”杨今朝看着她,始终声音轻柔。
她抬起眼,看着他,终于难过地点下了头。
在杨今朝家,她吃了一顿漫长磨人的饭。
她一句话也不说,抱着碗,用筷子夹着米饭,几乎是一粒一粒,强行喂进嘴里。
他没有逼她,静静等着她吃完饭,这才动身收拾桌子。
“洗澡吗?”他收拾完,问依旧坐在餐桌的她。
“嗯。”韩零木讷地点着头。
她昏昏沉沉地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让温热柔软的水花喷在自己身上。
感受了一会儿花洒的滋润,她离开喷头,走到洗漱台前。
她受不了了,弯下身,一个柜子,接着一个柜子,不停疯狂翻找着锋利的东西。
剃须刀、指甲剪……她想找的,一个也没有。
都被他藏起来了,连牙刷也是。
“当当”,敲门声响起。
“零零,你在吗?”杨今朝隔门问她。
“嗯。”她停住动作,对着门回一声。
“那就好。”他说罢,才从浴室门口离开。
韩零放弃了,老老实实站在花洒下,继续让热水淋在她身上。
又过五分钟,杨今朝再次敲响浴室门:“在吗?”
“嗯。”韩零在水雾中又简短回一声。
再过五分钟,他又来敲门。
就这样,杨今朝每五分钟确认一次她的情况,直到她打开浴室门,完好无损地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怎么了?”韩零两眼涣散,嘴上在问杨今朝,但心思却不知在何处。
杨今朝对她笑笑:“没怎么。”
夜深,杨今朝躺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听到身旁的韩零呼吸放得平缓,确认她睡着后,才起身离开卧房。
他刚走到系统控制室,手机就发出一阵震动声,是王司珏打来电话。
“喂。”他接起。
“今朝,我联系到上海的李博士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带韩零去上海看病?”王司珏道。
杨今朝唇角一勾,一手握住鼠标,紧盯着邮箱里一份没有显示发送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