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匪石,不可转也,欧阳少恭如此,沈夜如此,他的徒弟理应如此。可真正的症结所在并非单纯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是恰好心魔以烈山部及下界人性命威胁沈夜的此时此刻,谢衣并无拯救流月城之法、亦无除去心魔之法。且他也无法肯定地承诺短短一百年能找到一线希望、可令沈夜安心放手与心魔一搏。
单以利益论,这些时日谢衣忙着与沈夜对峙,既耽误了流月城中偃甲炉的建造进度、扰乱沈夜使他分神于政务,又因熏染魔气尚未完成无法自行下界寻找出路、抑或造福他心心念念的下界百姓,也许唯一有利的,是他做了他自己喜欢的事、无愧于心。
阴差阳错得如此之巧,仿佛冥冥之中有只无形的推手将沈夜送往绝路深渊,而太子长琴,注定寡亲缘情缘——
欧阳少恭忽然加深唇畔弧度,他微微垂首,细碎的发丝散下些许,在苍白的颊侧投落阴翳,那双毫无笑意、黢暗无光的眼睛便埋在这黑与白之间,使他显得异常阴鸷。
沈夜立即察觉了不对,他担心地上前一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