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道:“什么愚忠不愚忠的,那狗皇帝寡情绝义,心怀叵测,一心想着他那皇帝的位子,就凭他对将军做的这种事,就不值得人效忠!晟轩在他手里,迟早会灭国......”
温酒听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拉了他的袖子一下,安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捂嘴:“将军,属下不是在说你笨,是遇人不淑而已,不对,是.......”
“好了!”燕离陌瞧他急得面红耳赤,竟也不恼,“你说的没错,你主子我是笨的不行,只不过笨也是之前的事,以后好好跟着小爷,爷带你们让这天变变色!”
温酒和安照应下:“是,爷!”
燕离陌灌下一大口酒,笑得畅快淋漓,即使受尽欺骗,也仍然有可信之人在身边,他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石月
朝廷颁下的海捕文书很快就到了陇城,惊动了整个兵营——燕离陌弑君叛逃,皇帝下旨捉拿归案。
任勇带着几个将军收到旨意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冲进了都尉府,如果不是他们拿出军令恐吓,还有更多的兵士要冲进来——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如今成了弑君叛国的狂徒,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陈戬正和管晋一左一右逼问毫不在意的燕离陌,听到门卫来报,陈戬一个脑袋两个大:
“让任勇带人给我滚回去,如有异动军法处置!”
燕离陌登时笑了:“嘿,书生你还会骂人呢?”
陈戬瞪着他,恨不得上去戳一戳那光洁的大脑门儿——你说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娃娃脑子里成天想的些什么,不惊天动地就不是过日子了是不是?!
他不敢戳,管晋却直接上手——如果说燕离陌此番波折唯一值得欣慰的收获,便是重新拾回了当年的兄弟之情。
“离陌,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把皇帝怎么了?”
陈戬也随声附和:“就是,他千错万错毕竟是当今天子,他如果出了什么事,会天下大乱的。”
燕离陌脸一沉:“晟轩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当天子,放心,我只是砍了他一只手而已,还能撑到小爷我杀回京城的时候!”
管晋和陈戬面面相觑——这任性的说法哟!
“懒得听你们两个啰嗦!明天爷就走了!有跟我废话的时间还不如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爷到时候做了开国大功臣,也给你俩个左相右相的当当!”燕离陌瞧着他们俩那苦瓜脸心里就憋得慌,摆摆手就甩袖走人,只留下个俊逸潇洒的背影给他们。
“你说阿陌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呢?怎么说也是曾经许过真心的人?”燕离陌不在,陈戬才敢问出来自己的疑惑。
管晋了然地拍一拍他的肩:“你还是跟他相处得时间短,他这个人小气得很,你不先给他真心,他是不会把真心给你的。”
“你是说......?”陈戬顿悟。
管晋摇头苦笑:“所以说咱们那位皇帝这次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看来这晟轩的天,当真要变了。”
陈戬默然,虽说他对谁做皇帝并没什么感觉,但堂堂一个国家就被燕离陌一个在他眼里还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翻手覆手,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要作何反应。
“算了,就随离陌去闹吧,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明日也就启程回石月,和沈珩约好了一起去兰多城,已经耽搁了几日,不好再让他等我,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托我传递的吗?”管晋又看着陈戬。
不得不说,燕离陌之前替他选择的这条路,让他遇到了一生难求的几个知己,的确是最佳选择。
“没有。”陈戬回答的很快。
“当真没有?”管晋戏谑地看他,“我出发前沈珩可是再三让我问个清楚。”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陈戬反唇相讥,“那个没事就爱闲操心的酒鬼!”
管晋清咳几声:“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你好好想想吧,毕竟来的时候我可是给你带了一大堆礼物。”
陈戬一掌拍上他肩:“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安安心心回去跟你的酒鬼浪迹天涯,我真没什么东西要你带,给你减轻负担,你就偷着笑去吧!”说完就转身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留管晋一个人站在原地咳得嗓子都快出来了!
不知是怕连累陇城兵营的人,还是当真有要事做,陈戬第二天早上去找燕离陌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就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大概昨天晚上燕离陌就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而等他吃完早饭回书房,却发现一直摆在墙角的一个小红木箱子被打开了。
他走过去一看,果然里面少了枚墨色水晶砚——这是管晋从石月带过来的,虽然打着沈珩的名义,但这每一件契合心意物件究竟是谁所送,他心里不是没有计较。
“阿陌这小子......”陈戬拿起一副韩山子的荒漠落日图,栩栩如生雄浑壮阔的画面,让他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这样说走就走,纵情奔驰于大漠黄沙之中。
只是现在,他还有勇气再走进那片会闪着金光的荒漠之中吗?
虽然燕离陌带着竹心竹韵一起离开了陇城都尉府,并没有狠心到让这俩娇嫩嫩的丫头跟着自己跑到荒漠受苦,打发她们去新买的上头暂时做山大王去了——别小看这俩丫头,跟自己一起长大,自己学了些什么,可都有她们俩的份儿!
管晋第二日也离了陇城,重回石月,自从以使团身份出使石月,他就没做过回京的打算,早早地设计好了自己‘英年早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