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新国抬脚往外走,陈晨咬牙切齿,眼里冒着煞气,“万新国,你行,你够狠!你宁愿相信外人的风言风语,都不愿意相信我!”
万新国转过身,幽深的双目望着她。
万新国年纪大了些,兼两颊晒的红晕,显得很沧桑,但他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很深的双眼皮,眼神十分锐利,看得陈晨忍不住倒退三步。
“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陈晨色厉内荏。
“陈晨同志,”万新国慢慢地开口,“我很希望你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外间对你的闲言碎语都是诽谤,但你一言一行却让我明白什么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凡你有一点点对婚姻的忠诚之心,对我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万新国从军二十年,虽然长年累月都在部队中生活,但我不是傻子,我有一双耳朵可以听,有一双眼睛可以看,有一颗心可以分辨,分辨是非黑白。”
顿了一顿,万新国接着道:“早知当初你看不上我,嫁给我只是迫于部队的安排,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和你结为革命伴侣,耽误了你的青春年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陈晨同志,你我好聚好散,若有部队出面那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你威胁我?”陈晨满脸阴郁,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实话实说而已。”万新国漠然道,十分决绝,“一日夫妻百日恩,陈晨同志,请你放过我,也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体面。”
“离就离,谁不离谁是龟孙子!”陈晨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万新国自嘲道:“我现在和龟孙子没有区别。”
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谁看了不在背后里议论纷纷?他很庆幸陆江夫妇得知这样的消息后没有瞒着自己,否则自己的一生都会成为世人嘴里的笑话。
但是,他没想到陈晨接下来还有一句话,理所当然地道:“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了你,白白地被你糟蹋,现在又平白无故地成了弃妇,你得给我赔偿,必须赔我钱,否则就算闹到部队里,我也不同意离婚!”
“你说什么?”万新国第一次发现除了无赖,陈晨还很无耻,她自己对婚姻不忠,花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和婚姻期间所有绝大部分的工资,现在还要求自己给她赔偿?
“三千块钱!”陈晨伸出三个手指头。
万新国冷笑道:“陈晨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万新国是个傻子,任你予取予求?”
三千块,他一年的工资加补助也达不到这个数目。
别说他没有这笔钱,就是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陈晨,作为婚姻中受到伤害的一方,他不跟陈晨撕破脸皮地离婚,已是他宽容大度了。
“你不给我就不离!”为了将来的生活,她豁出去了,反正提出离婚的是万新国。
“你不离我就找部队做主。”万新国根本就不受陈晨的威胁,“陈晨同志,我建议你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我万新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脸面对我而言不重要,就是闹开了,我顶多丢个脸,而陈晨同志你就不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