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第一次坐火车,醒来后坐着揉了揉眼睛,没有哭闹,手脚利索地爬到床铺一头,胖脸贴在玻璃窗上,不时地指着外面,“妈妈,妈妈!”
现在天已经亮了,外面银装素裹,十分壮丽。
喜宝惊奇极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列车员很早就给他们送来热水了,风轻雪冲好奶粉,把奶瓶塞到喜宝怀里,一边抱着他告诉他外面刚刚过去的景物,一边笑道:“我们坐在火车上,去找爸爸。”
喜宝吐出奶嘴,叫了一声爸爸,继续喝奶。
“对,我们去找爸爸!”
风轻雪刚说完,外面就有餐车经过,招呼了一声,“同志,买饭吗?”
“买买买!”风轻雪赶紧把喜宝放在床铺上,掏出自己带来的饭盒和粮票、钱,买了一份热腾腾的面条,猪头肉埋在汤里,很快就软了,温度适口。
喜宝喝完奶粉表示不满足,爬到她跟前跟着吃了几根面条,喝了两口汤。
风轻雪抱着他去茶水间刷奶瓶洗筷子饭盒,回来遇到了列车长,姓李,这位李列车长就开口道:“一会儿我叫小王拿个桶放在包厢,洗刷倒水方便,小孩子解手也方便,每天晚上临睡前再让她拿出来倒掉,你们娘俩没事就别出来了。”
小王,就是安排风轻雪母子进入卧铺包厢的列车员,果然送来一个带盖的马桶,定点送热水,餐车经过打招呼,除了风轻雪方便时去趟厕所,真的就没出去的理由了。
陆江接到电报后,却是白天担心,黑夜担心。
他这一年来喜怒不形于色,别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了,而且行事愈加低调,但大家最近明显感觉到他的焦躁,尤其是下面的士兵被他狠狠地操练了一遍又一遍。
一大群人瘫倒在场地上,一点不顾忌自己的狼狈样。
躺在那儿,头碰头地开口聊天。
“继续下去我们会死的,太超负荷了!”
“差点累瘫了。”
“旅长是激动的吧?听说嫂子要带孩子来了。”
“激动?我当他生气呢,这么操练我们,不过累是累了点,进步比以前大了好多!”
“你听谁说的?咱们这里条件这么差,属于高原地区,气候恶劣,一来一回又是浪费时间,车票又特别贵,嫂子真会带孩子来探望旅长?”
“韩平说的啊,部队能安置外来人员的地方都留给文工团了,所以嫂子来了会住在旅长的宿舍,听说床啊被褥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部队还给配了热水壶毛巾搪瓷缸脸盆,就差嫂子带孩子入住了。我听韩平说,旅长的胖儿子可讨人喜欢了,咱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比起期盼风轻雪母子到来的人数,期盼文工团到来的士兵更多,而且文工团也如他们所愿顺利地抵达了军区,住在提前安排好的住处。
看到花朵儿似的年轻女文艺兵,部队士兵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陆江正眼都没看一眼,开始在纸上算着日子,发给他的电报有出发日期,仔细算算,这几天就该到了,所以叶政军派人来叫他去看彩排,他十分地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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