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音乐踩着舞步,风轻雪忽然有一种回到现代舞会的感觉。
轻柔的音乐,优雅的舞步,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交头接耳的字字句句,流荡在空气中的酒香,交织成一片被称为衣香鬓影的盛世浮华。
陆江一手勾着她又细又软的腰,“想什么呢?”都踏错步子踩到他的脚了。
风轻雪一下子从浮光掠影中穿越回来,迅速变幻舞步,跟上陆江的节奏,目光所到之处,只有一片黯淡的黑灰蓝绿,哪有恍惚中看到的五色斑斓。
陆江又问了一遍,她翘起嘴角,微笑道:“头一回参加舞会,有点紧张。”
陆江可不信,不过他也知道所处的环境,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有机会的话,我下次参加舞会仍然带你一起。”
“那得有机会才行。”工作繁忙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离开岗位。
有时候觉得工作很重要,既保持了自己的经济独立性,又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参与救死扶伤之中,有时候又觉得工作很麻烦,因为忙碌而忽视了家庭,忽视了家人,夫妻间的相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以至于这些年的婚后生活趋于平淡。
幸亏是生在这个纯粹与荒谬共存的时代,大家的责任心普遍高于后世,生活作风方面又管理得极其严格,虽有移情别恋者但终究是少数。
幸亏陆江不是别人,对她一心一意,否则还得担心七年之痒什么的。
陆江自然明白妻子的言下之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现阶段太重要了,你我都不能任性,等一等,等到有了新一代的接班人,我们就退下来,过只有咱们两个的生活。”
风轻雪嘴一扁,叹道:“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级别越高,退下来的时间越晚,有的甚至只是名义上退了,实际上仍在工作,而专业类的人才也未必能随心所欲地到了年龄就退休。
她今年三十二,最少还得工作二十年。
“那就珍惜眼下。”跳完一支舞,陆江拉着她下去喝茶。
几位老干部体力不济,已经先行坐在舞池之外的沙发上说话,见到他们夫妻,立即招了招手,王新生直接开口道:“陆江,小雪,来这边。”
两人到了跟前,先问了几声好,然后落座。
服务人员麻利地端上两碗茶放在他们跟前,桌子上也摆着一些水果和点心,水果盘上缺的一个苹果此时正在江云的手中,已被他老人家啃了半边。
周末舞会自然不是为了跳舞,老革命家们说得都是些工作上的事。
陆江和风轻雪静静地听着,没有随便插口。
不知不觉提到西沙海战,卢帅对陆江和风轻雪笑道:“你们两口子可都立了功,尤其是你,陆江,真的很不错。”
陆江谦虚地道:“应该的,不敢居功。”
他知道卢帅说的是那支特种兵部队,如今第一批特种兵部队已悄然迁到了首都,暗中执行任务,目前已不再他的管辖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