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轻雪已从随军家属口中知晓王秀华的来历和家庭情况,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就问万新国怎么找到了这里,都没提前打招呼。
“我们是来见老头子的,来了才知道陆军长调任此处。”王秀华道。
“老头子?”
看到风轻雪脸上的疑惑,王秀华耸耸肩,“就是你们部队的参谋长王二狗子。”
“王二狗子?”陆江和风轻雪异口同声,原来王参谋长的小名叫二狗子啊,他们只知道王参谋长的名字是王向红,一片红心向太阳。
王新国忙道:“那是王老同志的小名。”
“我们自然知道是小名,就是没想到秀华同志是王参谋长家的。”陆江笑道,“这么说你们今晚得回王参谋长家里?”
王秀华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我娘是被他们逼死的,他们想摆脱我,没门!他们儿女结婚个个都花了大几百块钱,我现在结婚,这笔钱老头子非出不可!”
万新国无奈地道:“我的工资也不低,积蓄也不少。”
“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你用血汗换来的,不能因为咱们有钱就不要老头子该出的钱,咱们不要,只会便宜谢红梅!凭什么便宜她?凭什么便宜老头子?”提起他们,王秀华就有点儿咬牙切齿,“那个钱我嫌脏,捐给穷人花算是给他们积德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咱们不要白不要。”万新国很清楚妻子对王参谋长夫妇的痛恨,哪怕过去二十多年了她也难以放下生母之死的情景。
陆江和风轻雪一声儿都没插口。
关乎王参谋长的过往,又牵扯到当初的规定,他们无法作出任何评价。
王秀华和万新国没有细说的意思,闲聊几句后就起身告辞。
“你们多住几天,明儿再来玩。”和陆江送他们到门口,风轻雪开口道,与王秀华生母之弱相比,她更喜欢王秀华的暴烈。
王秀华一口就答应了,她本就打算住上十天半个月。
她恣意妄为,王参谋长和谢红梅可就没那么舒坦了,尤其是谢红梅,忍不住摸了摸左脸上自眉尾而下的伤疤,刀尖划的一道口子,时隔二十几年她仍记得当时的剧痛。
不止她脸上受伤,王参谋长身上也中了一刀,血流成河。
王秀华性子既暴烈又毒辣,心黑手狠,目无长辈,谢红梅不敢惹她,直到现在都不敢惹她,就怕她一言不合地动手。王参谋长也拿她无计可施,当时受了伤也不敢追究,因为两个儿子就在她手里,等于被她拿住了命脉。
一听到脚步声,谢红梅赶紧躲到自己房间里不敢冒头,只留下王参谋长一个人面对进来的万新国和提着一个包袱的王秀华。
“回来了?”王参谋长淡淡地道。
万新国对他的态度倒是很好,不过他年纪比王参谋长只小了七八岁,故而一直以老同志称之,“回来了,刚见过陆军长同志和轻雪嫂子。”
王秀华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只差没哼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