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竟然扎破了手指。
“我去拿创可贴。”
“别拿了,不要紧。”老太太说着便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说:“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麻将打多了,身上老觉得不舒服。”
“心神不宁和打麻将有什么关系,”严媛抱着猫笑道:“你这是老不运动的缘故,我给你办的那张健身卡,你怎么不用呢。”
“良秦,你来给我按按,”老太太朝祁良秦招招手,说:“或许是颈椎不舒服。”
她说着就背过身坐着,祁良秦跪在沙发上给她捏了捏肩膀。这已经不是他头一回给老太太捏肩了,力道掌握的刚刚好,老太太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严媛笑着说:“妈,你看看你多有福气。现在做婆婆的,像你这么有福气的可不多了。”
“是啊,托你们的福了。”老太太笑着搭上祁良秦的手背:“也托小秦的福。”
祁良秦没说话,按捏的更认真了。窗外秋雨阴冷,淅淅沥沥地下着。祁良秦扭头朝门口看,只看到房门旁边的窗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春姨站在厨房里,盯着锅里面汩汩的热水出神。而严松伟则站在窗前,伸手拨弄着新换上的红色百合花。
这房间里的百合花,一向都是白玉一般的颜色。好像祁良秦格外爱白百合。如今乍然变成了粉红色的葵百合,他看在眼里,如同透过花看到了祁良秦这个人。
祁良秦在变,也在从洁白无瑕的白百合,变成了有些娇艳的红百合。情和欲给他染了颜色,有了这样娇羞的形貌。
正在给老太太捏肩的祁良秦猛地转过身来,老太太回头看去,就看见祁良秦看向门口,于是她便也朝门口看去,结果看到推门而入的严柏宗。老太太满心欢喜地站起来:“老大回来了。”
“大哥。”严媛也抱着猫站了起来。春姨从厨房出来,探着头说:“回来了?”
严柏宗点点头,目光从老太太她们身上移到了祁良秦身上,祁良秦满脸的欲说还休,却什么都没有说,他便冲着祁良秦点了点头。
祁良秦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因为激动有些泛红了。他怕老太太瞧出什么来,便不再看严柏宗,只听严柏宗说:“我去换件衣服。”
“你也累坏了,休息一会,等开饭了喊你。”
严柏宗点点头,便进房去了。祁良秦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抖着腿。
虽然经常和严柏宗视频,可见到真人,他还是觉得严柏宗清瘦了一点,见到严柏宗本人,他还是有一种久违的冲动。他想,他要是严柏宗名正言顺的爱人就好了,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迎上去,然后和严柏宗一起回房去。他们进了房间关上门,肯定是干柴烈火,热烈地拥吻,他一定会不知羞耻地诉说他的想念,真实炙热的想念,透过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舌头,告诉严柏宗。
但是如今他却只能装作疏离地坐在那里,因为内心的激动无法压制,所以只能不住地抖着脚尖。他微微抬起眼,从兜里摸出手机,飞速地给严柏宗发了一个信息。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的情感太满,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发了一个表情,一个伸着舌头流着口水,两只眼都是红心的好色的表情。
他很快就收到了严柏宗的回复,严柏宗说:“要不是外头下着雨,进家门之前就先把你叫出去。“祁良秦的心跳更快,不用想他也知道严柏宗进家门之前为什么要把他叫出去。他们可能会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紧紧拥抱,以解相思之苦。
严柏宗和他一样热烈地渴望着对方,祁良秦从沙发上站起来,觉得自己激动的有些坐不住了。
好像等了有半个小时,午饭就摆上了餐桌。这是异常丰盛的一顿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子要给严柏宗洗尘。祁良秦都不敢多看严柏宗一眼,严柏宗似乎也不敢多看他。偶尔两个人的眼神交汇,都是明亮的,炙热的,躲闪的,祁良秦拼命忍耐,可嘴角还是咧开了,笑着低下头来。严柏宗看到他笑,自己也跟着笑了,那无声的微笑看在严松伟眼里,只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这两个人越来越不知道收敛,这是要表演小别胜新婚的戏码么?!
严松伟郁闷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入肠肚,温热了五脏六腑,祁良秦立即把他的空酒杯又斟满了,他刚想说这人还算有眼色,谁知道祁良秦立即站起来,给对面的严柏宗也斟满了酒。
……
严松伟觉得祁良秦只是为了要给严柏宗斟酒,所以“顺带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严柏宗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一声“谢谢”,只是看了祁良秦一眼。祁良秦抿了抿嘴巴坐了下来。严松伟说:“良秦,你酒没喝一滴,怎么脸却红成这样?”
祁良秦看了他一眼,竟然是神色镇定自若:“我刚喝了一杯,你没看见。”
“喝一杯就上脸,”老太太说:“红通通的倒是好看。”
“你喝酒是只脸红,还是身上也红?”严媛打趣他问。
没想到祁良秦竟然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胸膛也红。”
酒醉的红,是多么惹人遐想的颜色,尤其是在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上。严松伟想他大哥脑子里此刻肯定在浮想祁良秦浑身通红的样子。
大概是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的缘故。他看到祁良秦刚用筷子夹的一盘菜,严柏宗也紧跟着夹了一筷子。祁良秦抬头的时候,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在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