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木头上的扶手,那一上一下的感觉逗得宝柱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糯米饭没多少,没一会儿就舂好了,许氏将舂好的糍粑放进刷了油的陶琬里,招呼她大儿子、小孙子吃糍粑了。
糍粑没多少,一个一块,包上咸苏痳,搓成梭子状,再在咸苏痳碗里滚一圈,那咸苏痳的味道就会和糍粑混在一起。糍粑没多少,吃多了又会搁食,许氏给自己和小孙子揪了一小块,剩下的揪了两块做祭品,其他的都给他大儿子了。
莫三孚咬了一口糍粑,熟悉的味道弥漫口腔,那滋味让人幸福得想哭。
吃了糍粑,三代人又吃点小粥,将灶窝里没燃尽的木头抽出来弄熄了,用木灰盖了火炭,收拾好纸钱祭品就准备出门了。
莫三孚将祭品绑在点星的背上,又将小侄子抱上去。
“娘,要不你也上去?”莫三孚摸摸点星的鬃毛,对他娘笑道。
“不用了。”许氏忙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就不玩这刺激了。”
莫三孚笑笑没说话,宝柱坐在马背上兴奋地看着莫三孚,“大伯、大伯,这马儿叫什么名字?”
“叫点星。”
“点心,是林叔叔带来的那种点心吗?”
莫三孚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爱马的名字竟然能这么叫,“不是,是星星的星,不是点心。”
“为什么?不同吗?”
莫三孚:“……算了,你想叫它点心就这么叫吧。”
“点心也挺好,咱们庄户人家要什么高雅的名儿。”许氏在一旁看得笑眯眯,也摸摸那黑马,“点心挺好。”
“嗯!”莫三孚笑笑,点心其实也挺好。
莫家村并不存在什么祖坟地,只有一个祠堂才能说明莫家村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坟地则因为看的八字风水的差别,分得散。
莫三孚要上的坟在两处,一处经过小水井,走上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三所坟遥遥对着村子,那三所坟的最外面一所就是莫三孚父亲莫根的。
许氏将祭品拿下来摆上,一边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大儿子回来了,大儿子很好,她今天带着大儿子来祭拜他之类的。莫三孚则将点星……点心的缰绳解了,让它自去吃草。
“好了。”许氏摆好祭品就去招呼她大儿子、小孙子,“来,三孚、宝柱,给你们爹和爷爷上香。”
莫三孚接过点燃了的香,香头向左,香柄向右,横在头顶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插在地上,跪着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孩儿不孝,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还说他会好好孝敬母亲,养育侄儿。
莫三孚说完,宝柱就懵懵懂懂地学着莫三孚鞠躬磕头。
三人等了一会儿,许氏将祭品收了,糍粑还温热,就随手给了他大儿子,莫三孚接过来两口吞了,作为小娃娃的宝柱也得了一块肉。
之后,许氏带着莫三孚退回山脚,从小水井拐了个弯,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向阳的三谷面看到几所坟,其中一个是双坟,莫三孚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坟修得很好,不仅刻了石碑,外圈还有一圈石头。
“那是你弟和你弟媳妇的坟,坟是林老板出钱修的。”许氏看着那指着那所坟道:“要不是想等着你回来再以孝子的身份给你爹立碑修坟,恐怕那林老板就直接将你爹的坟也修了。”
再次听到许氏提那林老板,莫三孚皱眉,问他娘:“娘,那林老板究竟叫什么名字?”
许氏瞪了他一眼,“他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不知道?”
“我……我还真不知道。”莫三孚救的人很多,随手搭救帮助的更不少,他怎么可能记得。
“那林老板名叫林玥欢,很……俊俏的一个后生。”许氏想了想道:“那孩子今年十六岁,还没娶妻。林老板有钱又年轻,上面还没有公婆,县里好多有闺女的人家都盼着和他结亲呢。”
莫三孚想了想,自己的记忆里没有林玥欢这么个人,看来这人不是有企图就是他随手救的人,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他娘,“您怎么知道这些的?那家有闺女会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想许配哪家人。”
“嘿,讨打吧?”许氏笑笑瞪眼,“没有哪家闺女会这么说,不过总会派丫鬟,小厮去打探打探的。林老板的小厮每次来送东西都爱和我聊聊,聊得最多的就是他老板又被哪家小姐、姑娘看上了。”
许氏说着不由得笑了笑,“林老板那小厮的那嘴简直甜的哟!”
莫三孚笑笑,心里对那未曾谋面的林玥欢林老板多了份好感,十分感谢他对自己一家人的照顾。
说了几句话,坟地就到了,许氏将新鲜的祭品摆上,又絮絮叨叨着带莫三孚来看他们了。莫三孚则是横着香在胸前鞠了三躬,插上便罢。又说了些感谢弟弟奉养父母,他会好好养大小侄子的话。
一个祭拜下来,半个早上就过去了,莫三孚开始赶着马儿慢悠悠地回家。
“春林婶。”有地里干活的汉子和妇人抬头和许氏打招呼,许氏闺名春林,村里人多数的年轻后辈都低了许春林一辈,就叫她春林婶。
“春林婶,这公子是谁,这么俊?”有热情的妇人笑着大量莫三孚,莫三孚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许氏便笑道:“什么公子,这是我大儿子三孚,昨儿回来的。”
“嘿,三孚啊!”那妇人和她的同行皆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拍拍莫三孚,说着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了,这小子长得俊了。还问莫三孚在外面做了什么营生,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