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温暖。
凌浩挣扎着张开双眼,迷茫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灰蒙蒙的绿。伸手轻轻的顺着身边抚摸,立刻的清醒。
急急的坐起身子,猛的扯痛了身后的伤,皱着眉,嘶哑的张开喉咙,呼喊的凄楚:“童童!童童!”
“大兄弟!么子事情?”一个黝黑的脑袋从帐篷门帘的缝隙中顶进来,笑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嗷”的一声,凌浩急忙抓起身边的被子,从脖子以下,把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管是五冬还是六夏,活像是让人调戏了。
“大叔!没事儿!您忙您的去吧!”听见了门口熟悉的声音,凌浩才算松了一口气,还没等放下手里的被子,就看见大叔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全身立马又迅速的紧绷,进入了全面戒备状态。
凌浩抬眼,不屈不挠,大叔皱眉,不卑不亢。轻轻的摇摇头,大叔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扭脸放下了门帘子:“搞么子东西嘛!”
“童童!”凌浩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顾不得身后针刺椎扎的疼痛,像个刚刚找到亲妈的走失儿童。
佟童高高举起手里的早餐,皱着眉的轻轻驱赶:“快放开!这都是热东西!再烫了你!”
凌浩撒手,眼巴巴的跪在地上看着佟童手里的小铜锅。双眼莹亮亮的冒着水,活活的赶上了看见亲亲肠的咸食。
“就这个!”看着佟童打开的小铜锅和放在一边的盘子,凌浩的脸垮成了四川盆地,闷闷的又窝回了被子里。
小米粥,白煮蛋,清淡的小菜还有白白的大馒头。
“你还想吃什么!”佟童气闷的坐在凌浩身边,戳了戳那负气的后背:“嘿!快把你那衣服穿上!没人想欣赏你那人体艺术!”
“没肉!”凌浩“哗”的揭开被子坐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望着佟童:“物质上的缺憾你得用精神来弥补我!”说着凌浩的手探向佟童挺翘的臀部,一脸的天经地义。
“你还不老实!”佟童狠狠的站起身,拍掉那只随处揩油的毛手:“就该给你找点泡菜!辣死你!拉死你!”
山城人嗜辣如命,无辣不欢。那艺术作品不都彰显的淋漓尽致么: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当然了,这完全是因为地理和气候的原因所致。
佟童对辣味不是很喜好,更甚至是相当的不擅长。刚来的几天里,小老师们都沉浸在刺激的辛辣中欲罢不能,嘴唇辣的三尺高,依然吸着气的酣畅淋漓。
只是苦了佟童,食不知味的啃着主食,偶尔的夹上几筷子菜,还辣得面红耳赤,半天缓不过一口气,眼看着几天里就迅速的消瘦。
那些都是老百姓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而精心准备的饭食,佟童心里明镜一般,虽知是盛情难却,但又力不从心。
后来木子心明眼亮的发现,总是温和微笑的佟老师不能吃辣,回头悄悄的告诉了自家爹妈。佟童这才算是吃上了一口顺口的饭,也堪堪的保住了快要罩不住的大面子。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物资本来就短缺,这又突然增加了个蹭吃蹭喝的闲人,更何况这闲人还身负重伤。当然,这受伤的原因别说是能登大雅之堂了,就是咸食都不吃。
这是多不容易集百家之长才弄到的适口的食物,他居然还跟自己挑三拣四。佟童越想心里越憋屈,狠狠的甩下凌浩的长袖t恤,站起身来又要出帐篷。
“你别走!”凌浩抻起上半身堪堪的抓住佟童的衣袖,此时的伤更是牵动了满腹的委屈,拿起一颗鸡蛋,噼噼啪啪的敲碎了壳。
剥的不干不净的就塞在嘴里,光着上身鼓动着两腮,满肚子的气,蛋黄全都噎在喉咙里,憋得脸色铁青,险些归西。
佟童摇摇头,轻轻叹息,从小铜锅里盛出一碗稀稠适宜的小米粥,一边拍着凌浩的背,一边把碗递到他手里:“凌浩,歇歇就回去吧!这睡不舒服吃不舒服的,别留在这儿跟我受罪!”
“我不!”香浓的米汁下肚,刚刚见了阎王的小鬼凌浩,算是又还了阳,中气那叫一个十足:“我这难言之隐的,你好意思打发我上飞机么!再说了!你要是不答应回去我就扎根农村基层建设,和灾区人民共度难关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儿!懂事一点儿!”佟童终于悉数的爆发了,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在阳光下踏起淡淡的烟尘:“总说我和你回去!你明白我和你回去我们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境况么?”
凌浩不语,轻轻的吹散了飘在粥上的一层小米。佟童更加气恼,一屁股坐在凌浩对面的毯子上,狠狠地撸起袖子:“男人的一切不应该只是感情!你要有事业!你还有你的责任!你已经不小了!你能来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感动并不能成为在一起的理由!”
凌浩轻轻的放下碗,拍了拍手,眼睛里的光坚定如铁:“我想过!我会好好工作!我会努力的为咱们营造一个宽松的环境,既然社会不能给予我们,我们就自己创造!我现在只是要你一个答复,你愿不愿意再和我回去?”
佟童微微的愣怔,紧接着扭头看着有些模糊的塑料窗口:“我们不说这个行不行,你好好伤养吧!”
凌浩气闷的抱着被子倒在毯子上,心里百转千回的盘算着,此行牺牲甚重,若是要不到一个承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绝对不能够!凌浩“刺溜”一声从地上折起来,又呲牙咧嘴的扶住屁股,举着拳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