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那天打电话的架势是“勉强”。

苏继秋垂下眼睑，表情有些融化。他温柔的摸了摸那个精致的首饰盒，表面是深紫色的珊瑚绒。他小心翼翼的将首饰盒取出来，然后转动了首饰盒上的密码。

蓝洋已经才到那里是什么了。

所以在苏继秋将蓝宝石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信心满满的开始数了起来。苏继秋阻止了他马上要上前的爪子，递给了他一个挑拣珠宝专用的镊子。

“……２９，３o，３１。诶嘿嘿！３１，３１，３１！额嘿嘿！”蓝洋控制不住的开始傻笑起来，自从苏继秋从机场跟他见面以后，他就感觉自己一直被这个人镇住，终于啊终于，老天爷开眼了啊，他还是花了啊，他还是把那谁留给他最重要的东西变卖了吧！虽然只卖了一颗但是他卖了啊！啊哈哈哈老子有一种赢了的感觉。

苏继秋拍了拍还在笑的蓝洋，然后在蓝洋抬起头来的时候，一把就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把整个左肩膀都露了出来。

蓝洋吓一跳，以为苏继秋要耍流氓。

然后蓝洋看见了，在苏继秋左侧锁骨的最末端，穿了一个小小的骨环。骨环是银色的，应该是铂金或者银。上头镶着一颗溜圆的蓝宝石，打磨的如此精致。

苏继秋邪笑着盯着蓝洋。

“３２．”

“干！”蓝洋简直要掀桌：“干嘛！你他妈的肯定是电路板脑袋！老子不信啊不信！！”

苏继秋表情柔和的如同对待恋人一般的将那个精致的首饰盒扣好，然后整齐的将它放回了手提包中。

“最后的最后，还有一个附加题。”苏继秋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以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

“所有的所有，生活费，学费，当初你帮助过我的开销。只能多不能少。笑纳。”

蓝洋没有接，抬起眼睛看着他。

“你自己整理一下，从何说起。”

“咳。”苏继秋右手握拳，妆模作样的咳了一声。然后眼睛贼溜溜的盯着蓝洋。

就这样贼兮兮的看了蓝洋好一阵，蓝洋终于憋不住了，“扑哧”一下漏了气。

然后两个人都彻底放开了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笑的，反正就是笑得停不下来。一年前两个人就曾经这样笑过，同样原因不明但是充满着活跃的喜庆。

“太，厉，害。”蓝洋笑着摇摇头：“不能更厉害。”

“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苏继秋揉了揉眼睛：“我把所有的３２颗全部变卖了。”

蓝洋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只卖了你身上的那一颗。”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苏继秋下意识的用手揉了一下右侧的锁骨，衬衫下有个小而硬的凸起：“我实在是无法生活了……当时要选修４门额外的课程，我还得吃饭，还得生活。”

蓝洋叹了口气：“抱歉，我不应该如此苛责你。”

苏继秋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不，不是的，如果我完全按照你的安排，那么你给我的钱肯定是完全够用的。但是还不够……我需要的更多。”

蓝洋定定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是的，从男孩成长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他想一部精密的仪器，测算这自己人生中每一步接下来的距离。蓝洋能够听到这部仪器运转起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人生中的前二十年完全而彻底的荒废了，除了捡到他这件事以外，我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如果我不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彻底堆砌起来的话，我就永远不可能跟别人站在同样的高度。”苏继秋伸出一只手，按着桌子：“蓝哥，我没有退路。”

蓝洋赞同的眨了眨眼。

“我舍不得……不要说买了那些，我连看都舍不得让别人看一眼……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我变卖了这一颗。”苏继秋指着自己身上的那颗骨环：“在刚到巴黎没多久的时间。”

“所以这一颗，离开我的时间最久。以至于当我终于有钱再次将它带回来的时候，它已经被彻底打磨过了。除了他的颜色和内核，我找不到他一丁点原来的样子。”

这是苏继秋最大的遗憾。

“我仔细的思考过无数方案，又一一否决。这个世界上没有双赢的办法。我不是印钞机，生活中没有天天中彩票的惊喜，想要达到目标，我最大的障碍就是钱，是钱。”

苏继秋将中指扣成了个小小的弯曲，然后磕了磕桌子。

“没有谁能够睡醒一觉就轻轻的站在这个世界的上层。我知道如果我不放手，我就永远无法得到。”

“我将剩下的３１颗，一颗不剩的卖掉了。我跑了４５家店铺，整个欧洲多快被我跑遍了，然后每一颗都卖到了我最满意的价格，并且和收宝石的商人定下了时间期限——自此时间之内，他们不得将未雕琢的蓝宝石变卖，转手，以及雕琢。在规定时间之内，我是首选的出手卖家。”

苏继秋双手合十，两条腿轻松地别在一起。宽厚的手掌手指抵着手指放在鼻梁前，眼神晶亮的问蓝洋：“蓝哥，你知道欧洲什么东西最贵吗？”

蓝洋稍微思考了一会：“珠宝，时装，化妆品，奢侈品。”

苏继秋笑起来：“实际一点儿，我把所有的宝石都卖掉，也不够本钱去折腾这些东西。你是一个地道的商人，那么你从你的角度考虑一下，我，一个只有很少一部分资金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