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组的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期间,审计组组长秦军正始终没有接受镇长金凯歌的请吃。据梁健了解,秦军正在这些日子里,业余时间常和党委书记钟涛混在一起,这消息是余悦透露给他的。余悦说,秦军正多次跟她说,一起去和钟涛吃饭。自从那次拿到那张两万信用卡后,她就没再接受钟涛的请客。她了解到,钟涛通过秦军正,陆续请组里的其他成员吃了饭,至于给组员是否也送了信用卡,她无法查证。
那天,在金凯歌的办公室里,金凯歌问梁健:“你说这审计组,是不是有问题?”梁健问道:“金镇长,你指的是什么?”金凯歌道:“审计组秦组长,一直不接受我们请客,但我从侧面了解到,他常和钟书记在一起,你说,这不是很有些可疑吗?”梁健道:“我也有听说,但不能确定一种说法。”金凯歌睁大了眼睛,感兴趣地道:“什么说法,你倒说说看。”
梁健也不讳言:“我听说,区政协柯旭主席跟区委胡书记的关系有些紧张?”金凯歌听这么说,皱了皱眉:“你听谁说的?”梁健道:“谁说的不重要,这只是一种说法。”金凯歌道:“你继续说,这跟审计有什么关系?”梁健道:“有人说,这次经济责任审计,采取离任和任中审计相结合的办法,其实重点是任中审计,也就是针对你的审计,这是胡书记对付柯主席的办法,因为你是柯主席的人。”
金凯歌听了之后,表情严肃,过了好一会,才咧嘴笑了起来:“有些人,真是很有想象力,什么事情,被这么一编,就跟真的一样了。”梁健道:“如果这是编的,那任他们去吧,也不可能对金镇长你有什么特别的不利。”金凯歌道:“我就看这个秦组长玩什么花样吧,别呆会玩不好,把自己给玩进去。”
梁健出了金凯歌办公室后,金凯歌靠在了椅子里喝了一杯茶,接着还是决定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老领导柯旭。柯旭接起了电话,金凯歌简单把自己听到的情况说了。柯旭道:“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自由。与胡书记的关系,你放心,我还没有任何理由,要与党委主要领导过不去,我相信她也不会胡乱树敌,我相信胡书记的政治能力。”
通完电话,金凯歌总算放下心来,再过三天,审计组的工作任务就要完成,得退出十面镇,进入后续的分析阶段,一个星期之后,审计组要向区委汇报审计出的重点情况。金凯歌想,即使秦军正要搞什么花样,到时候也将浮出水面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在审计组退出十面镇之前,十面镇党政主要领导开了一个欢送会。钟涛致辞欢送,说的都是客套话,“感谢”这个词,在讲话中出现了十一次,给了审计组足够的面子。金凯歌也说了几句,他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也毫无保留说给秦军正听了,他说:“相信,区审计组这次深入细致的审计,能够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给予公正的评价。”
秦军正最后说了几句客气话,并说区审计组肯定会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将审计情况进行科学分析,公正评价,再报区审计局党组研究,最后将有关情况报送区委常委会。
这样,十面镇的经济责任审计工作,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接下去,就是等待审计结果了。
区委又下达了通知,要求十面镇进一步加快北部新城拆迁进度。十面镇进入了这一年最为繁忙的阶段,很快就把经济责任审计带来的紧张情绪冲淡了。上一阶段,签约工作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正式的拆迁、安置工作。
拆迁工作,一般都是委托拆迁公司进行,镇上就不直接处理。如此大规模的拆迁工程,在十面镇上也是头一次,十面镇领导班子,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好经验,特别是在选择可以放心的拆迁公司上,也没有统一的看法。
拆迁工作有利可图,这段时间镇政府可谓门庭若市,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拆迁公司老板,来找镇领导班子成员,希望能分一杯羹。所谓拆迁公司,也大都是镇上一些混混,纠集了手下一帮人,就算是拆迁公司了,这些人看到镇上拆迁经费这么一个大蛋糕,没有人愿意闲着的,这就是比拼关系、比拼势力的时候了。
梁健不是本地人,相对来说关系网就浅,找他的人不多。可其他本地出生的领导班子成员,来找的人,可就踏破门槛了。
这天名叫赵弓的光头,又来到了镇党委书记钟涛的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就关上了。
这次是钟涛把赵弓找来的。钟涛让赵弓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赵弓,这次机会来了,就看你扛不扛得住了?”赵弓用手指瞧了瞧自己的光脑袋,道:“我就这个一个光脑门,下雨刮风我不怕,刀光剑影我不怕,我赵弓什么扛不住?”钟涛道:“我知道你打打杀杀行,但如果你想把拆迁经费这块大蛋糕吞下去,要挡的不光光是刀光剑影这么简单,也需要动脑子。”赵弓道:“只要我们兄弟俩能挣钱,动脑子也没问题。”
钟涛抽出了一支烟,赵弓就伸过打火机替他点上。钟涛道:“你也抽。”赵弓也点上一支烟道:“我知道镇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