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惠互利,本就是经商的原则,之前我们也合作得很愉快。”
莫俊生不语。
“宏光近年来的突起完全是炒作哄势,谁不知他们背后做的走私勾当?金海工程那样的日光之地,万万不能砸在渣滓工程上。”
莫俊生心里挣扎,终是费力笑笑。
“那就请冯先生多多帮忙。”
“好说好说。”冯裕庭笑笑,“今晚我做东,宴请莫公子。”
“不必了。”莫俊生谢绝,“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公事上。”
“这么不给面子?”冯裕庭又笑笑。
“私事上,我已经吃过冯先生一次亏。”
话毕,莫俊生绕过冯裕庭,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冯先生,这个姓莫的太不识抬举。”肖豫冷哼。
“那样有钱的富家公子。”冯裕庭擦擦鬓角上的雨丝,笑笑“无论境地如何,他们总是保持心里的优越感,看着真是讨厌。”
“他现在知道了要仰人鼻息。”肖豫嘲笑。
冯裕庭进了车子,雨刷动起来。
“别忘了等会到乐园路那家点心铺带点热酥饼,小君爱吃。”
“好。”肖豫说,“冯先生,你对他越来越好了。”
“怎么?你觉得我以前对他不好吗?”
肖豫笑笑:“以前总没现在好。”
“哦?你这样觉得?”
肖豫点头。
“他有时候像是我一个亲人。”冯裕庭淡淡地说,“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但分分合合,还是忘不了。”
肖豫第一次听到冯裕庭如此动容的话,只感心酸。
“但是,冯先生,他会给你造成一些麻烦的。”
“我知道。”冯裕庭说,“但感情,肖豫,我现在才发现,是无暇顾及其他太多的。”
肖豫不语,心里想到自己的弟弟,那个痴心的,傻傻的弟弟,当初尽力阻止他对冯裕庭产生感情也有部分原因。
“小灵最近还好吗?”
“还行,就是吃得少。”肖豫说,“已经那么瘦了,还那么倔。”
“好好照顾他,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冯裕庭脑子里浮现那张稚气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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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冯裕庭进来,将手里的酥饼放在紫时面前。
“给,还热的。”
打开袋子,是淡红色的酥饼,是玫瑰的馥郁味道。
“吃一块。”冯裕庭亲自掰开一块贴在紫时嘴边。
“我现在不饿。”
“真的不吃?热着的,很香很甜。”冯裕庭说着将酥饼放入口中咀嚼。
紫时静静地看着书。
“下个月,我带你去玩玩,你想去哪里?”
“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紫时摇头。
“真是别扭,你不是很想喜欢山山水水的地方吗?这会儿要带你去了,又不想去了。”冯裕庭笑着摸紫时的头。
紫时只是看着书。
“行了,算是陪我去去,等西城的事情一解决,我们就出发。”冯裕庭俯身吻了下紫时的额头。
像是有了什么主意似的,冯裕庭对紫时的态度有了更为细微的变化,譬如每晚都会到紫时的房间看他平静的睡颜,然后为他掖好被子,再轻轻地推门而出。
紫时微微睁开眼睛,用鼻子嗅嗅下巴下抵着的被子,仿佛有冯裕庭温厚的味道。
是错觉吗?冯裕庭对自己多了份难得的尊重。
“待会我想出去走走。”紫时看看窗外深秋的景色。
冯裕庭放下商报,微微笑笑:“好啊,让肖豫跟着你。”
“不用了。”紫时坚持,“我不需要任何人跟着我。”
冯裕庭嘴角仍是笑:“算了,随你意吧。”
深秋的空气中有凛冽的成分,街道边的落叶黄色,褐色,一堆一叠地铺盖着,有清洁工拿着粗重的扫帚快速清扫之。
紫时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尽量避开嘈杂喧闹的地方,书店,音像店,卖工艺品的小铺子,他喜欢这些充满文艺气息的地方,轻轻拿起一本软皮壳的书,有些贪婪地嗅着上面清新的油墨香,手指滑过一张张奶白色的光碟,滑过莫扎特,舒伯特的小夜曲。
这些时间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
傍晚时分,又走到以前工作的面包房,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一个生硬的声音。
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普通的服务员,照旧穿着草绿色的工作衣,稚嫩青涩的脸上有蓬勃欲裂的青春痘。
不是罗嘉宁。
“请问,罗嘉宁在吗?”紫时问。
“什么?谁?”男孩疑惑。
“哦,没什么。”紫时淡淡地笑,指着金灿灿的牛角面包说,“给我两个。”
男孩动作娴熟地将牛角面包放进牛皮纸里,递给紫时。
面包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牛皮纸传到紫时的手上。
推门而出,身后依旧是那句:“欢迎下次光临。”
却没有罗嘉宁好听的声音。
车喇叭声。
紫时抬头,看见那辆熟悉的车,依旧在熟悉的位置。
“上来。”莫俊生朝紫时挥手。
紫时走过去,莫俊生摇下车窗。
“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就看见你了,一直跟着到这里。”莫俊生笑,“快,上车。”
紫时上了车。
“要吃吗?刚出炉的。”
莫俊生也不客气地从袋子里捞了一只金牛角。
“味道越来越好了。”
“嘉宁好像不在这里做了。”紫时说。
“这里都是打临工的,哪有长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