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法庭从来没有召开听证会的先例,对于你的请求,我予以驳回。”
“凡事都有第一次,没有先例,不代表不可以。军事法庭也是法庭,按照帝国宪法,所有的审判流程都应该做到公开公正,难道军事法庭不是按照正规流程取缔肃峰小队,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能公开的原因?”唐川问着,脸色平静,俗称——睁着眼睛说瞎话。
“注意你的言辞!”一个头发斑白的老法官,刚进来就听到唐川这几句话,顿时板起脸怒斥,“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就可以判你污蔑!”
唐川微笑颔首,“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可以为我的言辞道歉。想必您也承认,无端的指责和毫无理由的怀疑都是不恰当的,急旧聿⒚挥惺裁春谀唬那为什么不能按照正规的流程走,给我一个召开听证会的机会呢?”
唐川礼貌得体,说的话让人挑不出错来。至少,不能明面上挑。
谁都知道肃峰小队的事情背后有黑幕,而且是牵扯到华京整个上层社会的黑幕,可他们能放在明面上说吗?
不能!就算别人可以,素来号称公正的军事法庭也不可以!
提莫眯起眼,盯着唐川,“我说过了,军事法庭不是一般的法院,我们没有召开听证会的先例。”
旁边的人也目光严厉,“毫无先例的事情,就算不违规,也不能随便开先河。肃峰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你唐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军校新生,我们这么多人破格接待你,已经是对你的格外重视,你凭什么认为靠你几句话,就可以让军事法庭按照你的意愿走?如果真是这样,那军法典的威严何在?军事法庭的威严何在!”
刻意放大的声音,像拍岸的海浪,直直拍向唐川。那一双双或冷漠或严厉的目光盯着你,就像冰锥刺进你的血肉,从气势上、人数上,压倒你。
那位头发斑白的老法官向唐川走了一步,皱着眉,“你走吧,学生,回去好好读你的书,不要来这里大放厥词。或许你该回去好好问问贺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对方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唐川开口的机会。这些可都是能直接裁定军官生死的人,这间小小的法庭里,或许就曾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军官在这里被判死刑。
不得不说,他们把接待地点选在这里,实在是个绝佳的计策。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高高的裁判席还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区,都显得冷酷而无情,连空气都仿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你,让你喘不过气来。
如果唐川踏错一步,他毫不怀疑,这些在军装外面穿黑袍的,下一秒就能把你送上被告席。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唐川的目光扫过四周,脸色变得沉肃。长长的睫毛在眼中投下一片阴影,唐川的眼睛里,晦暗莫名。
老法官看着他目光游离,心里冷哼一声,不禁回头朝身后的一个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送他出去,以后不要有什么人都放进来。军事法庭什么时候成了想来就来的地方了。”
说罢,他再度看了唐川一眼,转身就走。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又传来唐川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如果当初肃峰将军还活着,你们也打算在这里审判他吗?把他绑起来,送上被告席,让昔日的英雄一朝沦为阶下囚,然后再定他的罪?”
老法官霍然转身,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其余人也都骚动起来,面色沉凝。他们是看在贺家的面子上,才对唐川忍让,可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他们的正确性。
肃峰叛变,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我没有别的意思。”唐川正色,“如你们所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在你们眼里我或许很可笑。我无法质疑你们的公正性,但我是奥斯帝国的合法公民,也是在籍的军人,我也可以主张我的合理诉求!”
“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的,”莫提冷冷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把他带出去,不要让他再进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既然说不通,那就不要说了,军事法庭也不是就怕了贺家。
这个唐川,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观察。
立刻有两个卫兵进来,真枪实弹的,大步朝唐川走去。
唐川没有反抗,任他们抓住,然而那双眼睛却仍死死地盯着提莫等人,“就算你们今天把我赶出去,肃峰小队的事情,也永远不会翻篇。”
然而提莫却没有留步,好像唐川此人已经可有可无。
卫兵们赶忙把唐川反绑着手牢牢抓住,就怕出什么幺蛾子。
而这时,先前接待唐川的那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进来,“提莫法官,各位!外面来了好多媒体!他们要求进行采访!”
媒体?
提莫皱眉,凌厉的目光霍地转向唐川——一定是唐川搞的鬼,但是什么媒体,敢得罪军事法庭?
想到这里,提莫立刻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其余人也呼啦啦跟着出去看,还没走到大门口,鼎沸的人声就扑面而来。
无数记者拿着话筒被拦在门外,经历了人类大变迁还没有被淘汰的闪光灯照着一张张激动的脸,而那些人前面,站着几个跟唐川一样身穿军装的,眉宇间依稀还有少年模样的年轻军人。一字排开,年纪轻轻,却气势不小。
为首一个跨前一步,正是秦海,满脸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