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马有人反驳,“怎么没有?我听说有个公司,老板亲自下要求,几千个人,全部投否决票!你亲戚朋友才几个人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吧?是的话也太混帐了……”
那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老子今天刚因为这个被开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我老板还是什么商业代表呢,一个人顶十票!”
“艹,哥敬你是条汉子,来来来,喝酒!”
“干!”
干了这杯华京啤,来世依旧做好汉。
“啊啊啊啊反超了!反超了兄弟们!”讲解一声喊,实力破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足球队今天终于踢进了一个球。
酒馆里顿时欢呼声一片,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
但是很快,好景不长,票数胶着的情况下,被反超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的上帝他们那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投票?这么多票数究竟哪儿来的?!”
此时时针转动,指向八点。
娜塔莎在寝宫外的走廊里来回地走着,红色的高跟鞋在冷硬的石砖上踏出哒哒的回响,就像她此刻的心,一点都平静不下来。
怎么办?
该做什么选择?
到底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暮宫里古老的钟声敲响,娜塔莎愕然回首,夜幕下那头金发随风飘动——已经九点了。钟声好像敲打着她的心脏,回首时她瞥见外面矗立着的先祖雕像,愣怔了几秒。
那是提出全民法庭这条铁律的那一位。
忽然她就下定了决心,银牙紧咬,提起裙摆就往外面冲。
“父皇!”
迦西刚刚处理完政务,正从书房回寝室,闻言笑着向她招手,“娜塔莎,什么事那么急?”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父皇,今晚就是公投截止的日子了,我可以问一问您,您投了什么票吗?”
“这很重要吗?”迦西反问。
娜塔莎重重地点头,“这对我很重要。”
“我弃权。”迦西微微一笑,“我亲爱的小娜塔莎,你也想投票吗?”
“我想投这个票,父皇。”娜塔莎说着,语气越发坚定起来,“我想召开全民法庭,这是我身为王储,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判断。”
夜风微凉,老皇帝的眸光深邃莫名。
尚且年幼的皇储握紧了抓着裙摆的手,脊背绷直,但已然有了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半晌,老皇帝终于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你长大了,娜塔莎。以后就不必什么事都来跟我报备了,你也要学着独当一面,知道吗?”
不出半个小时,票数再度反超。
小酒馆里已经组起了啦啦队,麦霸唱起来,那鬼哭狼嚎似的欢呼声,好像要掀翻屋顶、刺破夜空。
“反超了反超了!奇迹就在前方!”
“嗷嗷嗷嗷嗷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
……
唐川也在华京的繁华街市里。
跟谢宁背对背坐在街心花园的两排靠背长椅上,像是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贺兰呢?他怎么不陪你一起?”谢宁问着,相处久了,他们时常也能进行这样日常的对话。
唐川抬头望天,“他啊,在军营里组织最后一轮投票呢。”
一定要压着最后一刻投票,打脸大反击,这绝对是唐川的恶趣味。
像是迟疑了一会儿,谢宁问:“你有把握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唐川反问。
“我只是有点紧张。”
“要我给你唱首歌吗?”唐川打趣。
谢宁顿了顿,“你唱吧。”
唐川乐了,于是对着头顶的灿烂星空,忍不住高歌一曲,“你可曾记得紫藤花架下的誓言,我的战友。昨日的枯骨,今日的荣光。我们曾并肩战斗……”
五秒。
十秒。
十一秒。
十二秒……
谢宁腾地站起来,转身捂住唐川的嘴,“别唱了!”
谢宁虽然没听过原曲,但这世上绝对不存在眨
唐川肆意地笑,热气喷吐在谢宁掌心,害得谢宁赶紧收回来——一手口水。而这时,路过的行人嘴里忽然爆出一声激动地高喊,让他们都不禁回过头去看,“哎哟怎么那么让人着急呢?超超超!快超啊!超!”
此时,是十一点四十九分。
贺兰单手背在身后,微微附身撑在话筒前,墨眉如峰,“开始。”
身后威廉敲着耳麦,嘴角勾着笑,“喂喂喂,听到了吗?还剩最后十分钟,上场的时刻到了。”
还剩最后十分钟,华京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无数人的双眼紧盯着公投页面,连自己咕嘟咕嘟咽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北区的小酒馆里,喧闹忽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压下,所有人屏着一口气涨红着脸,身体做蓄势待发状,所有的动作,都像慢镜头无限延伸。
蓝色和红色的两个柱状体,像音频上的波纹,此起彼伏。
蓝色是赞同,红色是否。
然后忽然在某一刻,红色开始飙升,以极快的速度往上冲。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那种仿佛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还没持续几秒,蓝色忽然也开始飙升,以更快的速度,直冲而上!
速度二百迈,上上上!
上啊!!!
“铛——!现在